一连两日,素府都格外的清净,虽然没有看见蹇青柏,但苏沉香心里也没那么难受。那句话说得好,眼不见心不烦,她看不见,还没有那么多矫情的感受。
素镖头一连被扎了几日,能够醒来,也能主持一下镖局中事,对于之前他重病在床的消息,这就自然不攻而破了。
只是苏沉香一再叮嘱,在药没有炼好之前,光是针灸的作用其实没有那么明显。不得太过劳累,不得心绪波动太大,不然蛊毒就会随时发作,并且越来越厉害。
素镖头自然是一一记下,当得知素轻尘为了他去找药材时,他心里一番触动,虽然面上不曾表现出来,却是记在心上。
他的结发妻子生下素轻尘不久便离世,因此素轻尘多少有些恃宠而骄,这也就是为何素镖头多年都不曾纳妾的原因。
唯恐招惹了自家小女的不快,害的其他姑娘辛苦。一直以来,素镖头都很想要一个儿子,素轻尘再厉害,也终究是个女儿。
将来要继承这镖局的,自然是个儿子。女儿一嫁了人,这名字前,早已冠了夫姓,哪里还有她自己的份儿?
若是这般,这镖局,将来也只是落入旁人之手……想到这里,素镖头的心里就放心不下,一直忧虑。
已是亥时,天边一轮明月高悬,初夏时节,这明月倒是瞧着可人许多,皎洁的月光落在庭院之中,笼罩在人身上,宛若月中仙。院子里梨花树也要凋谢,只零星几朵残花在枝头,显得不成样子。
苏沉香立在月下,仰头望月,今夜月光如此动人,不知苏府的祖母和爹爹,可曾看这明亮月光?
她微微一叹,却落入旁人耳中。
“大夫整日里叫我不要忧虑,为何如今却是一番愁苦之态?”是素镖头,他身子有些好转,便试着多走动,虽然苏沉香并不赞同他这做法,但是能走动时多动一下,也是好事。
她淡然,眸子里的忧伤轻轻掩去,望向他时,又是一副淡然若素的姿态。仿若这世间任何事,都无能入她的眼。
“瞧着叫你多休养,你不也是未听?”她浅浅一笑,若这梨花素净,虽是一身男装,却是一身仙气。
素镖头微微一愣,点头道:“就是瞧着你说要针灸,久等不来,便****来寻了。”
这不说,倒是让苏沉香忘了,苏沉香讶然:“不是叫另一个大夫针灸?他去了何处?”
倒是让病患到处找大夫来了,苏沉香心中只觉好笑。素镖头笑:“应是寻药材去了,故托了丫鬟带话于我,让大夫来针灸。”
原是如此,苏沉香倒也不再询问。面上阴郁一扫而空,嘴角一弯,笑了起来:“是了,走吧,替你针灸了,你也好休息。”
素镖头恭敬立着,慢声道:“有劳大夫了。”
厢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