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四爷,我助你得江山,如何?”
“我助你,得江山,如何?”
那一个刹那,他觉得身下的女子像是一条蛇,缠的他喘不过起来。
第二天,就有侍卫前来告诉他,她是宁府代嫁的丫鬟。他怒气冲冲的冲到她的房间里,却见她一脸笑意盈然,坦然的跟着李侍卫走,留给她,是一个挺直而又倔强的背影。
她根本就没有给他拒绝的机会,而他,也没有拒绝的资格。
后来,她轻轻一笑,说,我要面圣。
没几日,未出世的龙孙被太尉之女害死,她再无资格在他府邸存身,于是求救与煜王府中,她在煜王府救过十皇子,于情于理,煜王不会对她置之不理。
她以和离之名,见了圣上。而他,掌控了张太尉所有的势力。
他与她像是一个棋盘上颜色不同的棋子,她为黑,他为白,她进一步,他便可以动一步。
他觉得,她像是自己心上长的一根粗大的尖刺,拔了,那血便潺潺的往外流,他迟早因失血过多而死,不拔,那根刺便永远长在他的心上,日以继夜的折磨他,煎熬他,让他生不如死。
他第一次如此的讨厌自己从出生就带来的责任,如果他只是一个平平凡凡的皇子,没有复杂的出身,没有父皇千阻百拦的打压,如果他像二哥那样,看上去怀了一颗游戏天下的心,是不是就会骗过她,是不是她就愿意在自己身边伫足,不再离开。
他很后悔那时候自己没有坚决的回绝她,他恨自己平白无故的责任,他恨自己与她不过是利益交换的双方。他恨自己,成为了她达到目的的一块垫脚石。
这么简单的道理,这么明显的意图,为什么,他现在才看清楚看明白。
父皇又要给他选妃,又要借他除去二哥的敌人,又要借机让太子一步一步自己走上绝路,父皇这抢来的江山,还真是坐的不安稳呢。
他不想按着他的路走,他不想自己以后的江山,是靠着一个女子得来的。她似乎永远都能将心计算的最深,她似乎永远都能遇见未知的以后,她的生命中,他似乎永远都只是一颗必要的棋子。
现在,这颗棋子,不想干了。
她要一步一步踏上的位置,他一句话就能给她。他偏偏不让她自己承担这尘世间的喧嚣,他要让她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他要让她明白,这世上,除了背叛,决裂,抛弃,恨,还有珍惜,渴望,和爱。
他,荆国四皇子,泽王李懿泽,要重娶下堂王妃宁醉容为妻。
“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呢?”煜王笑了笑,看着正在清洗茶盅的一脸沉静的宁醉容。
遇上了泽王,她伪装起来的淡然,莫凉,和那千篇一律的笑意似乎都会在不自觉中自动瓦解,灰飞烟灭。
“煜王难道不应该去问问泽王殿下吗?醉容区区一个丫鬟,竟然让泽王殿下娶了又废,废了又娶,还真不知道泽王殿下玩的是哪桩呢?”她笑意不受控制的凝固在嘴角,那个人,到底想怎么样。
他后悔了吗?不可能!
这荆国的天下,他不可能不要!
看破了自己的小伎俩,觉得受人差遣,作为棋子,觉得皇家尊严受辱,于是不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