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宋总管,凤舞说不清心里的想法,胀痛地难受极了。
脚步不由自主地向御花园最隐秘的地方走去,皇宫内是不能设灵碑,如果君默语为他的霖儿设碑的话,肯定在无人问津的地方,一来,免得嘈杂的声音扰到亡灵。
凤舞走到皇宫的一角,拨开花丛,果然,见一个小小的土堆上面,长满了紫瑾国的国花,紫瑾花,紫色的小花密密麻麻地长在上面 ,甚是好看。
凤舞满眼蓄满了泪水,看着眼前小小的墓碑,缓缓蹲下了身子,轻轻抚摸上了上面一笔一划描刻上的字,心里酸涩难忍,眼泪也决堤了,一发不可收拾。
“霖儿,霖儿,我的霖儿。”凤舞一边又一边地叫着那个孩子的名字,泪流满面。
凤舞温柔地靠在墓碑旁边,抚摸着它,就像抚摸着自己的孩子一般,絮絮叨叨地说着他的事情,这一坐,就是一整天。
君默语来了宫里,不哭,不闹,脸上没有丝毫情绪,听了御医说太后是因为忧思成疾,加上那日君默语被掳走,太后过度惊吓,对于本就不怎么好的身体造成很大的损伤,所以才卧病在床,不可收拾。
君默语安安静静地听完,没有言语,就那么直直地跪在灵柩前,没有说话。
这一跪就是整整两日,终究是经不起这般不要命地折腾君默语昏倒在灵前。
而太后薨逝的消息,当然已经传到了乌国,龙浩天闻言心里越来越不安起来,这件事,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引起的。
所以,他将朝政之事交给龙羽靖来打理,带着莫田田和几名大臣几侍卫就赶紧向紫瑾国赶去。
可惜,他这次并没有见到君默语,初到皇城,等待他的就是天罗地网。他被擒了起来。
丧期如期到来,只有五天就到了年关,可惜,这年,终究不是一个开心的日子,君默语下令,紫瑾国百姓为太后守灵三年,三年间不能举办大型宴会,若有发现,格杀勿论。
一时间,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什么小宴都不敢举办。
丧期,君默语违背历来的规矩,穿上了白色的孝服,上面用白丝线绣着的凤凰的图案,如今看着有些悲伤。
水墨轩见着,也换下后服,穿上了素白色的孝服,为太后送终。
五更天,天还没亮,所有的大臣都着了素色的朝服,早在宫里等候。
而有诰命的各家夫郎也身着素色的宫装,匆匆向着内堂走去。
内堂内,水墨轩领着后宫的众位皇夫,跪在太后灵前,为太后守灵。一时间,内堂内一片哭声。
而外堂,君默语站在玉阶之上,没有言语,面部不带一丝表情。
闭了闭眼,君默语抬手示意宋总管宣读遗诰。
宋总管见状,面色凝重地打开深紫色的卷轴,朗声宣读起来,众臣伏地,静听。
末了,众臣伏地,大呼“宸贤太后安走。”
君默语心里难受,睁开眼站起身来,“众卿家都平身吧。”
站在白玉阶上,看着宫侍将棺木抬了上来,众臣敛目,低头而立。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拿在胸侧,不语。
宋总管见时辰到了,赶紧高声喊到:“盖棺。”
几日从来没有哭过的君默语在这一刻却哭了,站在白玉阶看着棺盖在自己的面前缓缓移动,最后随着“砰”地一声,掩去了太后略带笑容的面颊。君默语的心也跟着颤抖了一下。
闭了闭眼,君默语走下白玉阶,宋总管紧跟其后。
在棺木前跪了下来,众臣见状,也赶紧在君默语的身后跪了下来。
宋总管站在君默语身后,大声喊到:“一叩首。”
君默语和大臣们向着棺木磕头。随着额头碰地,哭声也从众人口中发出。
“二叩首。”哭声继续,所有人面色更为沉重,磕头。
“三叩首。”君默语伏在地上,眼泪落地成花儿。
“礼毕。入皇陵。”
随着宋总管的音落,抬棺的宫侍又抬起棺木,向皇陵的方向走去,君默语跟在他们的身后。
本来,太后应该与先皇合葬在一起,可是,君默语却让人另葬太后,先皇,心心念念的人,不是太后,既然如此,若有来生,太后能够快乐幸福地活着。
葬礼举行完毕,接下来,君默语理应为太后守灵三日,刚举行完毕,君默语站起身,手里拿了剑,扔下一众大臣,向皇宫的暗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