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一鸣给她把盒子打开,又拿出一次性筷子掰好,递到她手里:“先吃饭吧。”
拿起筷子的时候,楚慧突然傻乎乎的问:“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很象……”
“哦,你在另一个时空认识一个和我很象的男人的事情吧?早说过啦。”陆一鸣转身走到倚墙的沙发边坐下,把另一盒盒饭放在茶几上打开,抬头对她笑了笑。
楚慧不知道接下来再说什么,埋头吃饭。
吃饭以后陆一鸣很体贴地收走了东西,楚慧看着他的身影,自从在父亲的生日晚会上见过一面以后,这个男人就有意无意的一直接近自己,后来……后来自己又回到了公孙步衍身边……怎么这么混乱?
她觉得有些头晕,大概刚吃完饭血液都到了胃那里,脑袋不够用了,她眯上眼,仰在椅背,决定还是休息一下。
朦胧中有温热的气息扑在脸上,她以为是公孙步衍,伸手推了推那人的脸,可是这样软绵绵的动作仿佛是种邀请,那人贴得更近,嘴触到了她的唇。
呜的一声,一只大狗扑到面前,狠狠的撞开了亲在楚慧脸上的男人。
楚慧睁大眼晴看着面前的杂毛狗:“阿……”乐字再也说不出来了,那眼神专注蛮横,死命的盯着她,呼哧哧的喘着,一脸烦燥的样子。
她看了半天,猛然大叫:“你是……步衍?”
腾的从竹床上坐起身来,满身大汗,楚若影摸着胸口大喘了好几口,心跳才渐渐平复下来。
月光从天窗照进来,杂毛狗一窜窜到了床前,楚若影吓了一跳,仔细的看了半天,哑然一笑,伸出手出摸摸它的头,看看四周,自己还在原处,原来是南柯一梦。
“小辰。”
嗯,这是小辰,不是阿乐,为什么会叫它小辰呢?因为某个耍了她很久的人的名字里有个辰字。公孙步衍不喜欢它,大约有一半也是因为这个名字吧?楚若影抿唇轻笑了一下。
院外的角落里传来了水响声,她站起身来,贴到窗口去看。
兴许他是饿醒了,她突然想起,又坐了一会儿,方才站起身来,开了门,往厨房走。听见身后水声停顿了一会儿,又开始哗哗的响起来。
把油灯点亮,又拔了拔灯芯。然后坐塘边开始往灶里添柴生火。
把吊在梁上篮子里午间剩下未炒的油菜拿水过了过,放在灶头备着,涮了一下锅,准备开工。
往小锅里加了水,准备再煮一锅汤,白天喝了一晚咸汤下去,想必睡到半夜齁得不行了吧,她有些无语的想起他气冲冲一口气把汤喝下去的样子,不禁失笑。
热度贴上了后背,又有湿湿的凉凉的水透过衣衫浸入了皮肤:“笑什么?”
楚若影答非所问:“你不饿么?”
“嗯,饿。”
他抓起她的手从旁边坐着的小锅里舀了水,又换了只手端着,一下泼进了灶坑时里,“嗤”的一声,火灭了冒出一大股黑烟,呛得人眼泪都流了出来。
月光由上而下洒在吱吱呀呀作响的竹床上,杂毛狗在门外猛然站起身来,竖着耳朵听了半天,歪了歪头,似乎明白了什么,又趴下去,头枕着前腿睡了。
纠缠了很久的两个人停下了厮磨,公孙步衍侧身从背后抱着楚若影,一手摸到床边的竹蒲扇,轻轻帮她扇着。
“那狗……”他停了打扇的手,声音顿了一顿。
“嗯?”
“你要养就养吧……”他似乎有些懊恼不甘,“只是,要改个名字。”
“嗯,叫阿乐吧。”她昏昏欲睡,随口说了一句。
因为背对着他,所以她没有看见公孙步衍的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
他想起今晚自己的梦境,因为大吵一架,她跑回去了,他追到她的时候,居然变成了和小辰一模一样的一条杂毛狗,那狗的名字,也叫“阿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