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斯啉垂着脑袋,不敢看黄帝雅,穆斯森和穆斯啉那么近,自然感觉到了他的心意,“帝雅,你四哥不是那意思。”“你到底怀疑谁?”一直沉默着的穆离月,盯着黄帝雅,开口问道。“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有这样的怀疑?帝雅,你不觉得自己今日做的有些太过了吗?我们很想谅解你,帝雅,你是我们的妹妹没有错,但是你怀疑的人,同样也是我们的至亲,你应该顾虑我们的感受。”
“通通都给我住口!”
定国公拍了拍桌子,站了起来,通红的脸,同样恼火的厉害。
“你们有什么资格质问你们妹妹!”定国公的口气相当重,说出的话,也一丁点都不客气,“她就是为你们考虑的太多,太过顾虑你们的感受,才会将什么事情都放在心上,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承担,你们问问自己为定国公府做了什么,然后仔细想想,帝雅是怎么做的?在仔细考虑一下,她是不是那种忘恩负义,不希望定国公府好,不希望你们好的人!”
定国公说话的声音很大,将在场的几个人质问的是哑口无言,如果是一年前,他们都可以辩驳定国公说的话,但是在这近一年的时间里面,黄帝雅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确确实实都是为定国公府出发的,许多事情,坏人都是她做,可他们却都落了好处,还有就是定国公府现在的处境,黄帝雅看的比他们每个人都要透彻。
“父亲,我们并没有怪帝雅,只是觉得仅仅因为云姨的事情就认为定国公府有内贼,未免有些太过武断,这件事情,可以私下调查处理的,这样堂而皇之的,弄的全府上下人心惶惶的,实在没有必要,而且,帝雅现在怀疑的并非府里的下人。”穆斯英走到定国公跟前,态度极为恭敬的解释道,同时也在心中连连叹气,他没料到定国公对黄帝雅竟然如此的信任,身为敬重父亲的儿子,从他的角度来说,他对黄帝雅实在是羡慕的很,但是他心里却又不得不承认,他的这个外甥女确实能干,比起他的那些个儿子确实都是有过之无不及,只是这件事情并不是小事,甚至可以说是影响整个穆家的大事,在他看来,不论是穆斯啉还是穆离月,他们提出的质疑都没有错,因为这件事情牵扯的人,对他们来说确实重要,他们心里头必定是不想,不愿意承认的。
穆斯英心里同样十分清楚另外一点,那就是定国公的为人,他是个公私分明的人,当然,在帝雅的问题上,他椅子都是比较护短的,但还不至于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至少,像内贼这种事情,肯定不是黄帝雅随口一说,他就会相信的,所以穆斯英现在心里头极为好奇到底黄帝雅和定国公说了什么话,让他如此毫无保留的袒护信任她,就凭着这一点,穆斯英就相信,黄帝雅不是信口雌黄。
“帝雅,你有什么话,有什么顾虑,只有告诉了我们,我们才能知道,不是我们不体谅不明白你,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做什么事情,很少为自己考虑,但是现在这样的状况,你让我们怎么去谅解?定国公府有内贼一事,你到现在都还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定,何必这样大张旗鼓的呢?不是打草惊蛇吗?如果府里真的有内贼,你这样做,必定会人人自危,到时候不是更方便那人对我们不利吗?”
穆斯英到底是比穆离月等人长了一辈,说出的话,更有道理,而且说话的口气,语重心长,也更容易让人接受。
“乱一些不是更好吗?”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
“府里人人自危,只要我们不乱,必定可以发现那个趁乱浑水摸鱼的人。”
而且,黄帝雅觉得,定国公府的内贼绝对不会只有慕容羽一个人,应该还有其他人的,趁着这机会,她要一网打井,肃净府里所有居心叵测的人,若是能将这些内贼全部除了,她的心,差不多就可以放下一半了。
“说什么,告诉你们什么,现在帝雅只是怀疑,让人去一探究竟,你们一个个就受不了了,若是什么都被你们知道了,那才是真的打草惊蛇,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今后帝雅做的决定,你们是能谅解也好,不能谅解也罢,她让你们做的,你们都要服从,这是我的命令,是我为了整个定国公府,为了风月百姓下的命令,是军令,你们必须服从!”
穆斯英有些呆住了,因为他从定国公的眼里看到了慌乱的情绪,那是他从未见过的,他猜测,肯定是黄帝雅拿出了某样可以说服定国公的证据,他忽然意识到,这次的事情,似乎真的很严重,甚至可能关系到定国公府的生死存亡,形势比他想象的还要严峻,而这件至关重要的事情,父亲他应该是交给了黄帝雅,如果是这样的话,出了书房后,定国公的言行举止,那就都可以理解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确实应该服从黄帝雅所说的一切的话,因为一直在定国公府的他们没有发现的事情,住在王府的黄帝雅,她发现了,从定国公说的话听来,黄帝雅已经知道是谁了,她没告诉他们,是因为担心他们会露出马脚吗?穆斯英迟疑了片刻,看向定国公,恭敬的道了声:“是!”
一开始,黄帝雅见他们不体谅自己,不信任自己,心里确实是恼火的,但是这片刻的功夫,她已经冷静下来,而且穆斯英这样的态度,让她冰冷的心,一下就软了下来,她又看向穆斯啉他们,他们的眼中虽有不满,但是更多的是疑惑,黄帝雅想想,忽然间觉得他们这个样子也是情有可原,毕竟她怀疑的人有生她养她的父母,同样的事情若发生在她身上,她估计也会如此吧,她方才在气头上,再加上心情确实是极为低落糟糕所以才会不愿解释那么多,但是她心里,终究是不愿与定国公府的人,尤其是她的这几位兄长因此生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