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刚刚接触到穆筠的脉搏,她一声叱骂“蠢货!”
又把头转向一边不认识的侍卫,说“快去我府中找一个叫做缥戈的公子,就说筠妃娘娘有危险,让他赶快进宫来”
侍卫领命,知此事事关重大,也不顾还在宫中,也用轻功飞了起来。
片刻,夏侯嘉懿抱着穆筠担心问“这……”
“伤心过度,有了小产的迹象,所以我才说她是蠢货。找个近点的屋子带在哪里去吧!放心!并不严重,以防万一我把缥戈都叫上了,不会让她有危险”
四季安慰道,先是夏侯恒,后是穆筠,真是一个也不让人省心。
夏侯嘉懿深知这个孩子对于皇兄来说有多重要,一时间也顾不得去惆伤夏侯恒的逝去。沉默一秒,便对着跪在最前方年迈的宰相高声道
“皇上驾崩,太子此时陪伴身侧,我和太傅先去安置好皇嫂,这身后事,暂时劳烦宰相了”
夏侯嘉懿话落,百官齐齐哭嗷。老宰站相起身,一边的家丁连忙扶住。宰相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道
“王爷和太傅且去,不必担心此处,小皇子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多谢!”四季和夏侯嘉懿一同道了声谢,匆匆跟着宫女,去他们早已准备好的地方。
别宫里,宫中太医已授命等候在此,因朝夏侯恒下毒的薛兰是四季的人,所以她在宫中的地位已不如之前那般友善。
虽夏侯恒和夏侯嘉懿都不曾怀疑过她,但也不缺有心人士,把主意打到她的头上。
这不!夏侯嘉懿才抱着穆筠刚刚进屋,放在床上,一资历很老的老太医便快步上前来,贴近穆筠,还不等他们有所动作,把起脉来。
而四季则被几个年轻一点的太医挡在床外,不准靠近。夏侯嘉懿心中着急夏侯恒的遗腹子,未曾注意到这一小小的变动。
而且这程太医在宫中也有些盛名,夏侯嘉懿十分信任他,也就没有阻拦。
昏迷中的穆筠似乎感到了什么,稍稍挣扎,动作稍大,小产迹象越发明显,情况越来越危急,
老太医把脉的手指被昏迷中的穆筠一手拍开,老太医只得安慰道“筠妃娘娘!情况紧急,请你不要乱动”
昏迷中的人那会听这些话,不熟悉的声音让她没有安全感,潜意识下的抵抗更加严重,她双手下意识晃动,只是叫着“夏侯哥哥!夏侯哥哥……”
不断的呼唤着夏侯恒的名字,眼角流下泪水来。一边的宫女去稳住她不断乱动的手。程太医无奈,只道“情况危急,娘娘又不配合,只得请王爷点了娘娘的睡穴,好让老臣施救!”
穆筠不配合,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办法,但点穴之法不利于人体血液流动,更别说正有小产迹象的穆筠,此法不宜用,唯恐生变。
穆筠的小产才刚刚开始,情况并不严重,不是必须她亲自动手,也可救活,所以四季才没有去在意,这些自作聪明人的小动作。
也真是些傻子,薛兰是她的人没错,但果然她想对穆筠和腹中的孩子动手,还用得着等到现在,也不知是那些愚蠢大臣,居然怀疑到她头上。
在夏侯嘉懿刚刚要点穆睡穴时,四季一声大吼“滚开!”
夏侯嘉懿被吓一跳,连同挡着她的那些太医也吓一跳。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熟悉的声音,本在床上挣扎的穆筠一顿,如同全身被人定住了一般。
四季一手推开身前两人,只道一声“挡道!”
也不知是不是被她凌厉的气势所摄,几人都纷纷后退一步,让出道来。
走到床前,看着岁数不止大她一轮还欲阻止她的程太医,四季一声讽刺“一个小产先兆症状弄得满屋子的人手忙脚乱,看来太医盛名也不符其实”
四季的心情本被夏侯恒的去世弄得十分不好,更别说这突如其来的一出戏码,更是让人烦上加燥,
不理会被她讽刺的太医有何反应,四季扫了一眼夏侯嘉懿,后者略有些迟疑。
心中难免失望,但也知刚刚失去亲人的夏侯嘉懿肯定也是不好受,就懒得和他计较。
视线移到穆筠头上,看着一动不动的穆筠,她居高临下,语气淡淡,暗中藏怒说“二货!在敢动,我一鞭子抽死你”
整个屋子如同看傻了般静了下来,众太医哑然,虽然早闻这位太子太傅和宫中唯一一位娘娘的感情超乎寻常的好,但这话别说是好,哪怕是亲人,也不能随便说出口。
但更惊讶的事情还在后面,刚刚几个人一同动手都制不住的人,在听见这话后,竟然神奇的平静了下来,
两手稳稳地放在身侧,诚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四季从包里掏出药丸,刚刚放在穆筠嘴边,就听一边夏侯嘉懿语气难明的叫了一声四季。
四季懒得理他,只对着穆筠说“吃下去”,穆筠听话的张开嘴,药丸含在嘴里,她痛苦的皱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