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不要说了!”陈罗痛苦地低吼。
月舒儿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们在说什么?她有误会过陈罗什么吗?为什么她什么也想不起来?她穿越前最后的记忆是她确实喝了好多酒,而且一直喝一直喝,至于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她想不起来了……
月舒儿使劲想、使劲想,突然头疼了,越疼越厉害,好象要裂开一样。她紧紧抱着头,仿佛这样就能阻止头裂开似的。终于疼得受不了,她大声叫喊着,终于醒了过来。
“月儿,怎么了?”朦胧的视线里有人急切地凑到她床前关切地问。
“嗯……”月舒儿还觉得头疼欲裂,原来这头疼真不是梦里虚构的,她就是生生被疼醒的。
“楚……冬?”她慢慢看清眼前的这张脸之后,十分惊讶,一恍惚还以为是在梦里。
“怎么样?头还疼吗?好些了吗?”楚冬语气有几分紧张。
“我……怎么了?”月舒儿看看他,再看看站在后面的小安一脸惊恐的表情,还迷迷糊糊地不知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等挣扎着想要坐起来时才发觉浑身无力。
“你昨晚受了惊吓又着了风寒,已经烧了一天一夜了。”楚冬伸手轻轻把她扶起来。
“什么?”月舒儿还以为自己只睡了个把小时,没想到已经过了一天一夜了。生长在孤儿院她的体质还算是不错的,就是小时候一次发烧差点烧成脑膜炎,所以从那以后只要感冒就必定会高烧不退。
“觉得不舒服为什么不及时请郎中?你知不知道你这次的病有多凶险?”楚冬越说表情越凝重,语气也渐渐变成了教训:“这么远的路就带小安一个人,她年纪那么小又没经历过什么事怎么能照顾得了你?要不是我听说你已经睡了几个时辰了还没醒,你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月舒儿靠着床头坐着默默地听着,有多久没这么被人教训了?以前她性子孤僻,执拗得很,连院长老师说都不听,后来遇到陈罗后,他就成了她唯一的克星。当她不讲道理的固执任性时陈罗就会拉着脸狠狠地训她,最狠的那一次就是她闹别扭跑出去淋了雨,结果大病了一场,陈罗把烧得神智不清的她送到了医院,也是不眠不休地守了她一天一夜。她刚一醒就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那会儿就觉得这世上就没有比她更可怜的病人了,生病了还要被骂。可是那时她表面上委屈,心里却是温暖的。就象现在,楚冬虽然第一次对着她摆出了臭脸,她却忍不住笑了。
“你还笑!”楚冬语气已经变得有些无奈了,明明很聪明的一个丫头偏偏就有顽固不化的时候。
“你怎么会来的?”月舒儿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地问题,接着又毫无征兆地心里涨满酸涩,她情不自禁地靠进他怀里,委屈地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你来了,真好!”
“月儿……”楚冬被突然这么感性的她有些手足无措,抬起手顿了下才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京里有些事一时走不开,没能来送你,你生气了么?”
“呃~”月舒儿几乎立刻就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脱离了他的怀抱:“没事,我知道你也忙。”
抬手借理理鬓边的头发还化解尴尬,也趁机调整脱缰的情绪。一抬头就看到端着药碗站在后面的叶旭,一脸阴森,竟让月舒儿有种不敢直视他的眼神的感觉。她微微侧头,所以也没有看到楚冬眼中渐渐暗淡下去的光芒。
“舒儿,这药刚刚好,”叶旭端着走了过来,状似无意地把楚冬挤到一边,拿起勺子道:“我来喂你吧。”
月舒儿更尴尬了,在勺子递到面前时急忙伸手接过来:“我还是自己喝吧。”
叶旭放下的手却悄悄地握紧了。
喝过药后精神也缓和了些,月舒儿才有精神问:“马车修好了吗?”
“没有。工匠说毁损得厉害,至少三五日,还要再配些木料才能修得好。”叶旭道。
“三五日?”月舒儿没想到要这么久,有些着急。
“月儿想没想过转水路?”楚冬淡定地问,似乎已经替她想了主意。
“水路?方便吗?”月舒儿想着这个可行性。
“虽然会绕些路,但水路速度要快一些,花费的时间跟陆路相差无几。”
“那现在能找到船吗?”
“我会想办法。”
楚冬这么说,月舒儿就放心了——他办事,她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