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需要用菊花茶泡,这壶茶是龙井,不妙不妙啊!”文瑾瑜一脸惋惜。
虎影急忙伸手去取纱布,展开再看,上面哪里还有字啊!滴答着茶水,与普通纱布无异。“你怎不早说啊?”
“下次吧。下次等你再截获我的书信,记得用菊花茶泡上。”文瑾瑜露出比他还要沮丧的神情。
哪里还能有下次呢?
虎影取出虎骨,“我绝不许你谋害皇上。”若是不答应,就要以骨头敲过去,保证脑袋开花。
文瑾瑜知道他的厉害,也不硬碰硬,拍了拍自己的腿,“你觉得我这样子能谋害你们皇上?杀个侍卫都困难呢。虎影,你太低估你们皇上了。”
“你太狡猾了,万一我们皇上上当怎么办?”虎影不依不饶。
文瑾瑜笑了出来,“能骗你们皇上的人还没出生呢。他是何许厉害的人物啊,你见过他受骗?”
“那倒没有。”虎影警惕的看看文瑾瑜,又看看叶念惜,“他若是对皇上有任何不轨,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他。念惜,你可不要怪我。”收起虎骨,走人。
叶念惜这才问道:“瑾瑜哥哥,你真的要杀骆寒?”
“是啊。你会帮我还是帮他?”文瑾瑜问道。
这有些为难了,骆寒固然不讨人欢心,可是他也没什么不好,叶念惜真不忍心看他丧命,“瑾瑜哥哥,为什么要杀他?不杀他不行吗?”
“实不相瞒,我是天子的人,自始至终都是。天子给我下令,骆寒不死,我就要死。”文瑾瑜解释。
没想到真正想要骆寒命的是天子,叶念惜问向文瑾瑜,“你怎么杀他?”
“我还没有想好。不过,他现在不在这宫里,我倒是有时间准备了。”文瑾瑜的两只手搭在一起,陷入了思虑之中。
叶念惜去御膳房找砂锅,这一路上心绪不宁,文瑾瑜与骆寒不能共存,这可如何是好?
一直到草药煎熬好了,叶念惜仍是没有主意,“瑾瑜哥哥,你是天子唯一的儿子,如果不杀骆寒,他应该不会要你的命吧?”
“其实我也很犹豫,我怕你恢复记忆后,会恨我。骆寒是你爱的人,我不想你伤心。”文瑾瑜端着药碗儿,若有所思。
骆寒此次去蓬莱岛,只要找到七瓣莲花,就可以让叶念惜恢复记忆,到时候她的眼里心里都是骆寒,自己又算什么呢?
这短暂的温馨甜蜜,马上要成为过去了。文瑾瑜怎能舍得?
“去和天子说,你现在根本无法杀骆寒,天子会体谅的。”叶念惜央求文瑾瑜,她真的不希望两个人互相残杀。
“正是因为没有人以为我能杀骆寒,天子才将这任务交给了我。他不会改变主意。而我也不会去向他低头。”文瑾瑜神情坚决,毅然。他对这个父亲已经不抱任何期望,他所还他的不过是自己的命而已。
一出生就被亲生父亲狠心抛弃,受到了严格的训练与培训,等他好不容易站起来能够独当一面时,才知道,他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他努力过,抗争过,到最后弄得自己伤痕累累……
犹记得在九阙宫,他跪在地上,父亲的声音如雷贯耳,“你是我的儿子,你的命是我的,如果要还,就将命还给我!”
于是,他一声不吭的忍受他的鞭笞毒打,任凭他废掉自己的武功,他要将命还给他……
可是天子说:“你的命没那么容易还,我要你为我做事,五年,五年后,你是死是活,都再也与我无关。”
他只是从充斥血腥的嘴巴里吐出一个字:“好!”
五年,天子印打开,他将不再是天子的人……
文瑾瑜渴望自由,渴望五年后,过着闲云野鹤的日子。这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极普通不过的,对于他来说却是遥不可及的梦……
文瑾瑜坐在院子里,仰望天上明月,茫然,孤独……
心伤若死,这世上唯有叶念惜让他留恋,而他怎忍心让她伤心?杀骆寒?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叶念惜躺在床上睡不着,透着半开半合的窗户望着院子里的文瑾瑜,他安静的坐在那里,有风在他的衣袂间流连,将他发丝抚摸扬起……
叶念惜的呼吸忽然一滞,她眯起眼睛盯着外面,虎影从墙上飞了下来,他落在文瑾瑜面前,这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只见虎影点点头。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看到这两人望向自己,叶念惜急忙将眼睛眯的更细长,就像是睡着了一样。一直到虎影飞身离去,叶念惜才松了口气。这两人,到底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