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小月流浪在外,若不是萧老侯爷,怕是早已冻死在街头了,没有萧候俯也就没有如今的小月。所以小月不相信,萧老侯爷绝对不会做那样的事。”月娇奴的眼神无比坚定。
“可是萧候俯的事情太大了,我当真帮不了你。”许文青十分为难,月娇奴看得出来,不过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到,她又怎会轻易放弃呢。
“许大人只要让小月进到卷阁里,看看萧候俯一案的卷宗,小月自会想办法,绝对不会连累大人的。”她进一步为威逼利诱。
“可是……”他还想说什么,可是抬头间月娇奴的眼里早已满是落寞。“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只是想帮帮他们。”月娇奴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许文青则变得非常无奈,可以说,他最怕的事就是女人在他的面前哭,那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可是此事事关重大,私自进入卷阁是要杀头的,为了你的性命,在下恕难从命。”
“我只是想看看萧候俯立案的卷宗,此事你不说我不说又有谁会知道呢?还请许大人法外开恩,帮帮小月。”月娇奴说完又要跪下,许文青见状赶忙去扶,看月娇奴的态度那么坚决,他只能无奈的摇头。
“算了算了!我是怕了你了,进入之后不要乱翻,还有,一定要小心,莫要让有心人看到。”
“多谢许大人。”月娇奴微微欠身。
秋意渐渐的深了,微凉的风吹在秦墨的身上,乌黑的长发在风中浮动,十四年了,从他记事起,母亲对于他来说,就已经如同陌路人,爱这种东西,他真的没有办法理解。
“公子。”背后有人唤了声,一件紫色的斗篷披在他的肩头。“天凉了。”秦简说着。
“你在外面候着吧。”秦墨没有回头,而是径直的走进了皇宫,在这个世界上,至少还有这个人,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凤栖宫里,懂婉站在水池边,看着早已经枯萎的荷花。面色极为阴沉,手中的碧玺珠串有节奏的转动着,散发着柔和的光。
秦墨站在门口,就那样一言不发,静静的看着她。
“来了怎的不进来?”皇后回过头,脸色一如以往的冰冷。
“看看你。”秦墨淡淡的说着,情绪没有什么起伏,看着悠哉的很。
“看我?”皇后眯着眼睛。
“是啊,母后。”他勾起唇角,那笑容却让皇后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加猛烈。
“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啊。”皇后的语气满是讥讽,秦墨却不以为意,依旧站在门口悠哉的笑着。“我一直都是您的好儿子啊。”
“你少装蒜,萧候俯的事是不是你做的!”皇后厉声质问,她的语气让秦墨的笑容瞬间消失。
“如果你认为是我做的,那就是做的,还来问我做什么。”秦墨双手环胸看着她,眼里未见半点怒气。
“他是你的姨夫啊!你当真下的去手。”皇后指着他的脸,食指不停的颤抖。萧候俯是皇后在朝堂上有力的支柱,如今却被自己的儿子毁掉,她怎么能不生气。
“母后的本事这么大,为什么不试试为萧候俯翻案呢,也好让我见识见识您的本事啊?”秦墨双手环胸,脸上带着嘲笑缓缓的朝着她走过来。
“你!”懂婉气得抬起手就要打他,可是手扬起一半却又落下。“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你说的对,从前的公子墨只会眼巴巴的等着你,盼着你能多看他一眼,可是你呢!你做了什么!十岁的时候,我被人掳走,你却不闻不问。我受尽****,带着伤回到别院,你呢,当你知道我还活着,心里可曾高兴,你不是一直都讨厌我,现在干嘛摆出一副受了多大委屈的嘴脸。”秦墨冷哼一声,绕过她,站在河塘边弯下腰,有意无意的拨弄着池中的水,水面上的倒影美的让人惊讶,脸上浮现着淡淡的忧伤。
懂婉听着,心里隐隐的痛,或许她亏欠这个孩子的实在太多了,可是,他的出生本就是个错误,月落未来的王只能是一个人,那就是太子月染。她何曾想到,曾经连看着自己都会胆怯的孩子,今日竟会让她尝到这般被背叛的滋味。“可我终究是你的母后啊!”懂婉的声音变得颤抖。
“别跟我提这些,从你为了月染决定杀我的那一刻,我们之间的情分就已经尽了,从前的公子墨太过懦弱,现在——他想要争一争。”秦墨说完,回头间,眼里已经再没有了之前的笑意,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冰冷。他站起身,一步一步的靠近她,恐惧让她忍不住后退。
“我的母后大人,以后,只要是你在乎的东西,我就会一样一样的毁掉,作为我你摒弃我的代价。”秦墨说完转头便要走,可是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对了,我那个好姨夫,你当真以为是我冤枉了他吗?”秦墨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