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叶萌和齐陆就通知了张知府已经抓到凶手。张知府坐在前堂上,面色凝重而严肃,一双粗黑的长眉紧紧锁在一处,眼窝处还带着明显的黑眼圈,许是这段时间没有少为了钱庄的案子熬夜。
叶萌看到他的这幅样子,心里不禁对他多了丝敬佩,虽然说这个张知府破案办公的能力不是那么的好,但是相比之下确实一位兢兢业业、工作认真的好领导。
感觉到来自叶萌的目光,张知府有些不自然的咳了两声,正了正眉色道:“叶萌,你们说的凶手在哪里。”
“大人,凶手马上就被押上来。”叶萌说着,细长的柳眉一挑,早等候了多时的齐陆立即将那凶手抬了上来。
原来是那银针上的麻药太过厉害,一针扎下去后竟然还没有过药效,当然为了防止有诈也为了防止凶手趁机突然跑掉,还是用了绳索和锁链将他的手和脚都捆绑锁了起来。
“这就是你说的凶手?”张知府看清被抬上来的人后本就拧在一起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因为此时躺在地上的人骨瘦如柴,身躯佝偻,满脸的褶子皱纹。怎么看都不过是一个七八十岁左右的老人。
“是的。”叶萌冲他点点头,一双杏眸里充满了坚定与自信。
“胡闹!”不等叶萌继续解释,张知府愤怒的起身就大吼,脸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竟然如此对待无辜老者,该当何罪!”
不得不说张知府作为地方父母官为此算是亲民为民的,如今他以为叶萌为了破案竟然用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来当替罪羊则更是不能忍受,也没多想便要叶萌放了老人自行去请罪。
同时心中对之前叶萌的才气的敬佩也荡然无存。
“张知府都不听我怎么解释就定了我的罪吗?”叶萌觉得自己已经完全不能理解张知府的想象力了,她不过是为了阐述案情还没有将凶手的人皮面具扒下来罢了,他竟然也不知道脑补出了多少府衙人员欺压老人的大戏。
“难道你还能有什么解释?”张知府此时已经气的吹胡子瞪眼,完全不想再跟他有更多的废话。
“我总算是知道府衙档案室中是怎么会存有那么多的未破案件了。”叶萌此时也有些生气,带着怒气与质疑的目光看向张知府,继续道:“李山也好,王屠也好,有哪一个不是因为你的武断,自以为是不愿意深入解开真相才被冤枉的呢?你这样的人又如何担任得好衙门知府!”
“叶萌……”听到这里,齐陆连忙上前将叶萌的嘴捂住,然后抱歉的看向张知府。他一直知道叶萌的胆子大,但没想到她的胆子竟然会如此大,连这种大逆不道的话都说的出来。
他也有些搞不懂,明明不过是一次正常的案情汇报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了呢?
“唉呀,你放开我!”
“齐陆你让她说!”
两个人的声音几乎同时响起,齐陆的手也被叶萌怒气之中咬了一口留上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大人,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叶萌有些无所畏惧的看向张知府。
张知府没有回答,仿佛时间就在此刻停止,太阳已经拨开了云层露出了脸,有些光线已经透过枝叶照进了厅堂,打在叶萌的背后,这让人有些看不清她的表情,猜不到她此刻在想什么。
“你继续说吧。”许久,张知府暗暗的呼了一口气,伸手示意道。
叶萌知道张知府此时可能已经想明白了,便也不再废话。指着凶手便开始分析起案情。
从之前的尸体上的不合常理的伤痕形状到通过作案手法和不留痕迹的现场分析凶手的能力,再到他们三人去钱庄现场发现了那里的一个老仆人也就是凶手。叶萌将整个过程向他陈述了一遍。
“等等。”当她歇了一口气准备继续说的时候,又被张知府给打断了,没有理会叶萌脸上的疑惑,一脸严肃道:“你们偷偷去现场查看了?”
“嗯。”叶萌完全没有遮掩的意思,很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行为,而她本身也没什么负罪感,毕竟她也是为了查清案子,而张知府却没有给她甚至是都没有给齐陆查案的权利,所以她才不得已私自去查。
张知府听到她这一声不平不淡的“嗯”反倒是不淡定了,指着叶萌的鼻子老半天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可是记得取完线索证据后是封住了的,这个丫头竟然敢私自进去,还如此无所谓的样子,难道她不知道这是触犯规定的吗?身为府衙的人虽然只是一个管理档案室的人,这可算是知法犯法了。
而且,张知府又瞥向了一旁身为捕头却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齐陆,就知道这个小子肯定没少暗中提供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