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宝这番话说到李秀宁心窝里去了,她就是这么想的,但她又想到罗松一家人都在唐营,又觉得没这个可能,心里拿不准才找二人商议。
大将李孝恭持不同意见,施礼道:“大帅,我们是不是多虑了。万岁对罗家父子恩重如山,从来没有因为他们是降将而歧视过他们,相反,为之加官晋爵重用他们。大帅对罗将军也很器重,他没有理由对大帅有二心呀,就因为二人在战场上的几句话?再者说了,罗艺父子在秦王殿下忠心耿耿,屡立战功。罗松的娘亲还在唐营,罗松不憨不傻,他不可能跟杨勇有什么勾搭。如果我们怀疑错了,中了杨勇和李靖的计策,后果是很严重的。”
这番话也说到李秀宁心里去了,她就害怕这是杨勇和李靖的奸计,但万一要不是呢?她正是因为这些顾虑才下不了决心,又没法当面质问罗松,因此听到李孝恭的话,她反而急了,秀目一瞪:“你们俩这一左一右,这不等于没说吗?本帅就是拿不定注意才问计你们!”
二人一听了低下头下,也不敢多言了。
李秀宁在帐里来回走了几圈,突然眼前一亮道:“有了,今晚三更天让罗松带人马前去偷营劫寨,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李孝恭和马三宝一听,赶紧施礼道:“大帅高明,此计甚妙。”
打定主意后,李秀宁命人击鼓升帐。聚将鼓响了三通,众将全都到齐。跟杨勇鏖战了半天,罗松累坏了,正在营帐中休息,听到鼓响他赶紧披挂整齐,往帅帐里跑,总算没有误卯。
李秀宁若无其事地瞄了罗松一眼,见罗松表情坦然,并没有什么异常,李秀宁又环视其他众将之后,清了清嗓子道:“各位将军,今天出战杨勇,罗将军骁勇异常,力敌罗士信和杨勇两员悍将,最后虽然力气上不敌贼将暂处下风,但贼人也胆怯了没敢贸然进兵,我们算是战成了平局。本帅料定,今晚杨勇他们肯定疏于防守,打算派一员骁勇之将偷营劫寨,不知各位将军意下如何?”
李秀宁说着,敏锐的目光在每员将的脸上扫过,但她最留意的还是罗松的反应。
众将都没言语,罗松想了想上往上施礼道:“大帅不可。”
“哦,罗将军有何高见?”李秀宁美丽的双眸闪动,样子很是迷人,但很少有人能洞察她的心理,除非她自己说出来。
罗松道:“大帅容禀。偷营劫寨这是一种小伎俩,而贼酋杨勇身经百战,经验丰富,加上李靖为其出谋划策,李靖诡计多端,他们如果加以防备,我们就很难得逞,请大帅三思。”
“那也未必。罗将军,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正是因为这是种小伎俩,我们出其不意地使一回,必然能够奏效。另外,杨勇其人,本帅了解,一向是自以为是,目中无人,骄狂得不得了。他们这一路上净打胜仗了,肯定疏于防备,今晚正是偷营的好时机。罗将军的骁勇是出名的,本帅就命将军带一支人马偷营劫寨,如果将军能把贼首杨勇或李靖等人的脑袋提回来那么几颗,本帅一定奏请父皇加功晋爵。”
李秀宁说着,两只眼睛紧盯着罗松的面部表情,她希望从中能捕捉到什么。
“这……末将遵命!为万岁进忠,为大帅效力是末将的本职,不敢邀功。”罗松尽管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