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带着两个小徒弟跨入凤朝宫,急趋至司徒皇后跟前,躬身道:“老臣来迟,还请娘娘恕罪。”
司徒皇后微微点头,显得十分虚弱。
冬槿急道:“姜太医,请您快快给娘娘诊脉吧。”说着不等皇后发话,便着人搬了一张红木太师椅至司徒皇后榻前,道一声:“太医请坐,有劳了。”
姜太医说声,“姑娘不必客气。”
便在椅子上坐下来,示意一边的小徒弟自肩头卸下沉重的药箱。
冬槿扶着司徒皇后躺好,将她的用深红、金黄两色文锦滚边的宽袖轻轻挽起,在她纤细的手腕上搭一条丝帕。
姜太医对着司徒皇后略一躬身,伸指探脉。
两个小徒弟站在师父两侧,留心察看师父神色,等他发话打下手。
一旁的冬槿则屏息凝神,对主子的情况十分担忧。
姜太医脸色渐渐凝重,诊脉结束,他对司徒皇后道:“请容许微臣为娘娘针灸,以测病症的虚实。”
司徒皇后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周身气力全无,只轻轻点头。
姜太医转身,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墨色针套,趁机看了一眼冬槿,眼神充满忧虑。
身为经常在后宫走动的太医,他或许知道这种时刻,一个丫鬟比谁都可靠。
冬槿自是从姜太医眼中看出些许内容,惊慌之下,脸色骤变。
司徒皇后正对自己的病情毫无把握,对周遭所有人的反应格外敏感,看到冬槿脸色异常,立马察觉,盯住冬槿,有气无力地问道:“你怎么了?”
一时之间,冬槿脑中一片空白,咬唇支吾道:“娘……娘娘,冬槿突然之间腹痛难忍,但是……”
司徒一听,只当冬槿来了月信,不好意思说出口,故而强忍,脸色苍白,也就松了一口气。
司徒皇后挥挥手,意思是要冬槿自便,不必强忍着。
冬槿只得装模作样往外走去,余光瞥见姜太医正拿出银针,极细的银针,泛着柔和的光泽。
她在院子里心烦意乱地走了一会儿,又回到司徒皇后就寝的白凤阁内。
恰好姜太医针灸完毕,正在将银针一根根收入针套。看到冬槿进来,似是盼望已久。
“微臣已为娘娘扎了合谷、内关、外关几处,以及脑部诸穴位,此外,微臣还开了汤药,相关事宜,待会儿会叮嘱冬槿姑娘。”
司徒皇后默默点头,轻声说道:“果然轻省了许多。”
姜太医继续说道:“两个时辰之内若无异样,便无甚大碍了。明日了老臣再来为娘娘复诊。”
“冬槿姑娘请随我来,听我将这服药的禁忌说一遍。”姜太医道。
“去吧,顺便送送太医。”司徒千曼的精神确实似好了很多。
将太医送至外殿,冬槿说道:“姜太医,您要叮嘱我什么?这煎药一事,屋里专门有司药的丫头们,她们最在行了,您只需告诉我服药禁忌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