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如此,司徒皇后还是很喜欢拓跋珩。想当初,梅勒要是始终和自己站在同一条战线,现在拓跋珩就过继到她的膝下了。
说起膝下皇子,始终是她的一桩心头大事。
过了一会儿,尉迟东邻才姗姗来迟。
她说道:“请娘娘、姐姐恕罪,妹妹昨晚没睡好,午睡得太久了,燕宁喊了妹妹半天,妹妹愣是没听见。”
慕容兰馥掩嘴笑了,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晚上不睡觉,熬夜绣香包了。”
但在司徒皇后看来,尉迟东邻这个行为,分明就是恃宠而骄,仗着她自己目前是拓跋乾最宠爱的妃子,便不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
她冷笑一声道:“午觉能睡到现在,也是有福气的人才有的权利。像本宫,倒是想睡安乐觉呢,可惜事情太多,没那个空儿。”
尉迟东邻一见司徒皇后不悦,睡意跑了一半儿,说道:“娘娘教训的是。”
司徒皇后今日心情原本不好,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慕容兰馥差秋若拿了自己屋里的西湖龙井,泡了大家一起喝。
本来天气就热,何必火药味儿那么浓。她也乐得做一回好人,替尉迟东邻陪了一声不是。
坐了半晌,司徒皇后才说道:“为了端午节的一场祈福,宫里为大家每个人都制了一身衣服。”
她身后的宫女捧着两只盒子走上前来,司徒皇后将盒子打开一半,露出一套制作精良的石青色吉服来。
“虽然知道大家每个人手上都有几套吉服,但宫里前些日子正好得了些好料子,也就每人制出了一套衣服,端午那日,大家都穿这套吧。”
事情既已讲完,多留也无甚趣味,司徒皇后便告辞了。
秋若早已瞥见盒子里漂亮的华服,司徒皇后一走,她便嚷着要看。
慕容兰馥对秋若一向视若姐妹,自然是及其宽容的,便让她自己打开看。
秋若拣出慕容兰馥的那只盒子,从里面拿出衣服,抖开了那件石青色吉服。
“哇,我说怎么这么沉,原来是因为这个。”她伸手摸一摸衣服上的绿色彩帨,“感觉好正式。”
燕宁提醒她道:“秋若姐姐,你还不如回到你们木槿堂再去看,这里人多眼杂的,被人看去可就坏了。”
慕容兰馥这也才想起,司徒皇后前脚刚走,说不定就是背后有眼,若是秋若翻看衣服被抓了小辫子,实在是不划算。
随即也说道:“是啊秋若,若不是燕宁提醒,我也还未想起有这一层道理,这并非木槿堂,而是人人都来得的地方,还是谨慎一些为妙。”
秋若正看得起劲,听大家这么说,突然有些慌了神,加上衣服又重有繁琐,弄得手忙脚乱。
慕容兰馥在一旁笑话道:“看你,又不是天塌了,用得着这么急?”
看她一时无法叠好放到盒子里,燕宁也想过去帮忙,可就在这时候,秋若一伸手,指尖碰翻了桌上拓跋珩的一碗黑豆汁,浓浓的黑色汁液一瞬间就将石青色礼服染黑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