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慎亮发晨星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看着宁至远,半晌才说:“左丞相,令郎的腿,现在还好吧?”
他故意问起宁继忠。
宁至远脸上的神情,立刻变得阴郁起来。
但他没有回答萧慎的话,反问道:“连你都听说了这件事?”
萧慎点点头:“坊间都在流传。”
“坊间还流传了些什么?你不妨说来听听。”宁至远长吁了一口气。
萧慎就把自己在酒肆茶馆的见闻,一件件徐徐道来。
宁至远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有这样残暴的国君,老百姓又怎么可能过上什么好日子呢?
“其实不瞒你说,我已经在称病,在家中休养好些日子了。”宁至远告诉萧慎。
“那么,左丞相就眼睁睁看着东辰一步一步,被现在的东辰王引领着,走向自取灭亡的道路吗?”萧慎握紧了拳头问。
宁至远深深地叹气:“作为一个文臣,国君根本不听从我的建议和劝誎,我又能怎么办呢?”
“如果左丞相愿意去做的话,自然会有办法的!”萧慎十分肯定地回答。
“那么,可不可以请二王子指点指点我,到底是什么办法吗?”宁至远用热切的眼神,看向萧慎。
萧慎咧嘴笑了起来:“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因为我无法确认,你究竟是不是与我站在同一阵线上。”
宁至远点点头:“明白了。你是不放心我,怕我知道这办法之后,转头就去告密出卖你,是吗?”
萧慎微笑着,没有说话。
宁至远再点头:“好,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他站起来,揭开挂在墙上的一幅画,露出里面的一扇暗门来。
也不晓得宁至远怎么操作了一番,暗门开了。
他拿起一盏灯笼,冲萧慎一招手:“跟我来。”
萧慎迟疑了一下,还是跟在了宁至远的身后。
原来,屋子与屋子之间,看似墙壁,其实还有个夹层。
顺着这夹层走,居然可以四通八达。
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萧慎发现,居然有台阶向下。
这是要通到地底下去吗?萧慎心想。
应该是在地道里穿行了一会儿,台阶转而向上。
终于,宁至远停了下来。
“你先在这院子里住下吧!明天我再来找你。有些事,咱们可以从长计议。”宁至远看着萧慎,意味深长地说。
萧慎冲宁至远抱拳拱手:“多谢左丞相愿意接纳我这个孤苦无依的人。”
宁至远摆摆手,顺着原路,又退了回去。
萧慎一夜未归,庆琳心里也是各种想法不断:这家伙是不是找借口就这样一去不返了呢?
但看他郑重其事的样子,又不象是在骗人。
和这个萧慎接触了这么一段时间,庆琳还真没发现他有说谎骗人的习惯。
那么是不是说:这家伙真的碰到了危险?
她当然不能看着这家伙陷入危险境地,而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