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沐恩便详详细细把自己如何找来怀孕的猫儿和狗儿做实验的经过禀报了一番,又以退为进地说了一句:“王太后娘娘若是不信,不妨找其他的医士或是御医实验实验。”
王太后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满脸厌恶地说:“害了这么多命,那些怀孕的猫儿、狗儿们,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哟!要受这样的折磨!你下去,哀家不想看见你!”
顾沐恩不敢再说话,默默行了礼之后,跟个耗子似的,灰溜溜地离开了。
”顾医士做的实验,虽说是害了好些猫儿、狗儿的性命,但从此后,却能让孕妇远离八角茴香,岂不也是功德一桩?“萧慎看着王太后,朗声说。
庆琳的唇边,是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老妖婆,你再不想见他,你却无法反驳他的话,不是吗?“
王太后用凌厉的目光瞥了萧慎一眼,转而瞪着庆琳说:”我没记错的话,你言辞凿凿地说周延年与沈美人有染,对吧?就凭一个小太监跟踪,就能得出这个结论?春晖宫再不济,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自由出入的吧?沈美人要偷人,难道就敞着门随便由人看?侍候她的太监和宫女都是死人呀?“
庆琳不急不躁地答道:”小明子跟踪周延年,只为了证明周延年确实到过沈美人的春晖宫。至于沈美人和周延年到底做过什么,他没有千里眼,顺风耳,自然是不知道的。”
王太后象捉住了把柄似的哦了一声:”那你怎么敢血口喷人,硬指沈美人和周延年有奸情呢?象我,那是周延年亲口承认了与你勾搭,并签字画押了,我才敢找王上挑明啊!”
这个时候,任雪被金蝉领着,怯生生地立在门边,只敢低着头,听候召唤。
庆琳淡淡地说:“来得正好。任雪,当着王太后娘娘的面,你把春晖宫密不外传的丑闻,一五一十说出来吧!”
任雪事先得了林婕妤的保证,只要她敢在王太后面前爆出真料,那么从此以后,她便是荣华宫里的人,好处自然少不了她的。
庆琳不是那空口白牙忽悠人的,立马就给了任雪不少赏赐,吃的穿的,金啊银啊,都有。
再加上张总管在一旁敲边鼓,任雪还有什么不依呢?她早就上了林婕妤这条船了,自然没有半路下船脱身的道理。
所以任雪在王太后面前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就把沈美人怎么笼络春晖宫的太监、宫女,私自与周延年打得热火朝天的事,都兜了个底朝天。
末了还添了一句:“王太后娘娘若是不信奴婢的话,只需将沈美人近身侍候的几个拘了来,严加查问,自然会有分晓。”
王太后听了,面如死灰,她一直对庆琳与周延年有私深信不疑!没想到啊没想到,结果竟然牵出了似乎置身事外的沈美人。
如果沈美人真的和周延年有勾搭,那周延年设计使这贱人滑胎的事情,就不可能与沈美人毫无瓜葛!
这样看来,竟是沈美人在幕后指使周延年干的啰?
不过,王太后不想在庆琳面前败下阵来,双眉一挑,色万内茬地问:“那林婕妤倒是给哀家解释解释,周延年为何要自己承认与你在宫外既有前情;在冷宫里,又借倒夜香的时分潜入冷宫,与你旧情复燃呢?”
庆琳正色说:“一个可以用手段设计我滑胎的无良御医,王太后娘娘还能指望他是正人君子吗?就如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一样,无非是不甘心,想与我同归于尽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