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黑衣人一起发力,嘶的一声,四把长剑,硬生生地把我的长袖给截断了。
“嘶啦”一声,我的袖子,被他们斩断,挑到一边。
他们六人合力,前后左右围绞着我,妄想挑断我的软剑,我被他们的内力,震退了数步。
红鸾站在外围,他喘息着,抽出玉笛内的纯钧剑,杀入重围,对着我说道:“我和你一起跳‘剑器浑脱舞’。”
纯钧剑在雨中,发出震耳欲聋的龙吟之音。仿佛是一条刚冲出窄小井口的巨龙,欢快得龙吟诵唱。
我回过头,瞅着他,问道:“你会跳吗?”
他的俊脸一红,在雨中更添艳丽妖娆,说道:“我……我会。刚才你跳的时候,我……”
他强忍着身上伤口撕裂的疼痛,咬着唇瓣,举起剑,喝止那群黑衣人靠近我。
他把我圈在怀里,俯到我的耳边,悄声说道:“你跳时,我基本记下了。”
四周淡淡的血腥气和他身上的奢迷之香,钻入我的鼻翼。
我点头:“那你跳主场,我做辅场?”
红鸾凝眉,考虑一番:“还是你主场,我辅场吧。”
“为什么?”
“我怕剑舞得不地道,砸了你的场子。”
想一想也是,我笑道:“那好,你跟着我跳墨画品字的书法格局。”
他一拍而定:“好!一切听你的!”
品字格局,我当执笔人,他当墨笔。
执笔人带领着墨笔,在宣纸的舞台上,双双畅舞。仿佛是水与鱼,跳得欢快激进,畅通无阻。
我牵动着他一起舞剑。
软剑牵引着纯钧剑,刺向了那群黑衣人,我们一前一后,彼此之间,同进退,共生死。
他拉着我的手,当墨笔的线轴旋转,我借他的力,凌空而舞,连翻踢向了两个堵我们退路的黑衣人。
只是,他手臂受的伤太严重了,又使了太多劲,一时之间,血流如注,他托不住我,使我滑了下来。
为了不让我摔跟头,他硬撑着鲜血直流的臂腕,拖住我。这一空当,他完全暴露在危险之中。
霎时,有一把利剑就要刺进他的胸膛。我一急,幻步旋风,挡身向前。
嘶……
那把剑,直直地刺入我的肋骨。
鲜血染红了我的衣袖。
好疼!
我紧皱着眉头,这一剑真狠,疼得眼泪都在眼眶中打转。
红鸾抱着我,生气地朝着我吼:“你是笨蛋吗!你怎么就不让人省心!逞什么能!”
我疼得嘴角发麻,紧闭着眼睫,说道:“算是我……我还你的。我不想欠你人情。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想不到还没有十八岁,我就要死了。死在十七岁的坎上。
他眼眶儿一红,牙咬得格格响:“我……我不需要你还!你不能死!要死,也要我亲手杀了你。”
我头好重,也好累:“那你杀了我好了。反正,活着也没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