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哪是停靠点,也不知道最后会飘向何方。
晕晕沉沉,没有归期之路。
整天还是连续不断地做恶梦,梦中阿诸的身影总是离我远远的,仿佛是遥不可及的天边云雾,虚幻的影像,刻在天穹的云彩里,我怎么样地追赶都追不上。
不管我怎么喊,怎么追,怎么哭,他都远如神衹,遥不可触。
梦中,永远是寒夜凄凉,明月如霜,天寒地冻。
那一刻,仿佛身陷地狱之中,没有光明之日。
这时,怀里落下来一束粉色的光球。它趴在我的肚子上,用毛绒绒的身子,蹭了几下,然后静静地抱着我的手指,在我的手心上挠了几下。
柔软的皮毛,温暖的身子。
一定是闪电那只浑球又跑过来了。
可是,我依然睁不开眼睛,只知道眼皮特别特别的沉重,仿佛是一座山,重重地压到我的眼睑上。
“闪电”握着我冰冷的手指,摇了几下,只听到一声——“啾”,就有一束雷火,降临到我的手心;顿时,温暖的光芒就像太阳洒落在冰寒的大地一样,春暖花开,暖心绵绵。
我动了下手指,眼帘儿慢慢地挑开。
映入眼帘中的正是“闪电”那只大浑球的大饼脸,还是老样子,睁着圆溜溜、乌滚滚的大眼珠子,吡着两只亮晶晶的大板牙,冲着我不停地傻笑。
它傻笑的样子,和莫染那呆子真像。
这两只傻笑的时候,完全没心没肺,仿佛天塌下来了,也是一脸的笑嘻嘻。
我轻轻地呼了口气,发现自己原来还活着。活着的感觉真好。
我抚了抚“闪电”那毛绒绒的大脑门,有气无力地说道:“有你真好。还是儿子疼老娘……”
“闪电”蹦到我的脸庞边,伸出粉色的小爪子,摸了摸我的头发,嘎吱嘎吱地叫唤了几声。
嗯,还是老样子——老娘就是憋出全身的力气去认真听,也还是一句都没听懂。
但是没关系,虽然还是听不懂“儿子”在瞎嘎吱啥,但只要儿子乖乖地、静静地陪着我。我也好开心。
“儿子,你这几天跑去哪儿偷喝酒了?”
闪电冲着我伸出两只粉爪子,继续“嘎吱嘎吱……”地叫唤着。
嗯,还是听不懂。
它手舞足蹈地在我枕边不断地跳跃着,不知道从哪弄来一颗果子。
这果子是红色的,通体深红,圆溜溜的很可爱。不但可爱,这果子周身还飘出一种很奇异的香气。
这种香,是深山珍果的陈香。
就是不知道它从哪里弄来的,这种果子,我还真没见过。
“儿子,这果子从哪儿偷的?”
我向它眨了眨眼,它一听“偷”的,老不高兴地砸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