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你太任性。
江子笙很想跟他这么说,但她实在太冷了,浑身僵的连句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任锦轩将她抱起,大手有力的握住她的腰身,暗自催动着内力尽量温暖她的身子。
回到屋子时,夏流殇已经穿戴整齐,看着任锦轩抱着江子笙走进来,连忙缩到一个小角落,把灶边让了出来。
得到了温暖,江子笙那张被冻得苍白的脸,开始恢复了些血色,原本湿透的衣服也在任锦轩内力催发之下干了。
麻木的感觉褪去,江子笙那只被扭伤的脚踝终于传出了一阵阵锥心刺骨的痛。
“嘶……”江子笙紧咬着牙,脱下布鞋。
“你自己可以吗?”任锦轩皱了皱眉,不敢轻举妄动。
江子笙点点头,从袖中拿出玉魄金针,在脚上的几个大穴上,飞快的下了针。
金针入穴不过片刻,江子笙的脚踝便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消了下去,只剩下一片青紫,那是损伤的淤血。
江子笙将淤血放出,又按摩了片刻,双脚便可以正常行走了。
夏流殇看着江子笙一脸的不可思议,他没想到江子笙的医术竟然高明到了这个地步,下针简直就是立竿见影。
“江大夫,收我为徒吧。”夏流殇没等江子笙答话便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目光虔诚地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可惜他这还没拜下去就被江子笙拦住了。
“我不收徒。”江子笙淡淡地道。
夏流殇眼中的失望一闪而过,继续雷打不动地跪着:“江大夫我一定是个很好的徒弟,绝不会将你和这个公子的秘密说出来的。”
江子笙眸子变了变,歪着脑袋看着夏流殇,意味不明地道:“什么秘密?”
无视二人杀人般的目光,夏流殇挺直脊梁,低声而又无比清晰地道:“既然江大夫要问那我就说了,这个秘密就是你跟这个公子的龙阳……”
“阳你妹!”江子笙没等他说罢便气急败坏地打断,“我跟他不是你想像的那样。”
夏流殇明显不信,他好歹也是个有钱人家的少爷,也曾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自然熟知这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情事。
“任锦轩,你告诉他,我们是什么关系。”江子笙懒得理三观不正的夏流殇,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任锦轩。
任锦轩用功过度,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听到江子笙的话,只是挑了挑眉,一言未发。
“默认了吧,放心吧,大丈夫一言驷马难追,只要你收我为徒我便缄口莫言。”夏流殇兴奋的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就差没手舞足蹈。
“徒弟我是不会收的,也没那个精力,不过这几天你可以做我的助手。”江子笙扯了扯嘴角。
“好啊,助手也行啊。”夏流殇喜出望外地道。
江子笙无所谓地耸耸肩,西南疫民这么多,她正愁缺人手。对于夏流殇自愿当她助手,自然是求之不得。
江子笙将门后的一包裹药材丢给夏流殇,让他将里面的药材重新归类。
夏流殇见自己有活了,也不再缠着江子笙,麻利地躲到角落分药材。
任锦轩一言不发,冷着一张俊脸。
“任锦轩?”江子笙拾起一根干柴戳了戳他。
任锦轩连眼都未抬下,低垂着脑袋慵懒的望着灶里跳动的火光。
“世子大人?”江子笙看他不理又继续戳了戳。
任锦轩依旧不搭不理。
“哎……”江子笙无可奈何的靠过去,低眉顺眼地道:“大人,我错了。”
“错哪了?”任锦轩这才懒懒地抬起头,低沉轻缓的声音好似一块温玉。
“不该拿针扎你。”江子笙越说声音越低。
“然后?”任锦轩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然后?”江子笙懵了,不就只有这一件事而已,还能有什么然后……
看到任锦轩明显阴沉下来的脸,江子笙蓦然想起,高声道:“我跟夏流殇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我的一个病人,至于脱衣服是因为他的衣服湿了,所以……”
“嗯。”任锦轩淡淡的嗯了声,嘴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
江子笙看他不再追究终于缓了口气,她可不希望再淋一次雨。
“咳咳……”
听见任锦轩的咳嗽声,江子笙不由分说地便抓住了他的手,确认只是普通的感冒之后才放下心来,抓了把中药为他熬药。
任锦轩看到江子笙端来的药碗,只瞥了眼那黑乎乎的汤药,眉头便紧紧皱起。“本君,没病。”
江子笙知道任锦轩怕苦,从怀中拿出麦芽糖,嘴角微弯:“虽然只是风寒,但这里的环境很恶劣,一不小心就会引起肺炎之类的疾病。”
任锦轩将身子坐直,接过江子笙手中的麦芽糖义正言辞地道:“既然如此,本君便信你一次。”
江子笙大力的点了点头,嘴上却忍不住挂上了一丝笑容。
……
雨势很急直到后半夜才开始收声,幸好小屋的干柴够熬上一夜,否则还真能将他们三人冻的大病一场不可。
夏流殇和任锦轩的病经过一夜的休息彻底痊愈,一大早便跟着江子笙前往疫区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