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到其他的医馆了,很多病人已经得到了救治,身体也开始好转,就是那一个孕妇无力回天。"
白大夫一边说着,一边把江子笙拉了过去。
江子笙紧蹙起眉头,了解了下大致的情况之后,纵身一跃便进了回春堂的屋子里。
曾经热闹的回春堂,此时静悄悄的,就像是丧礼刚完过的灵堂一般。
顺着自己的记忆走到熬药的伙房,看着还保持原状的熬药罐,江子笙端起其中一个轻轻地放在鼻端闻了闻,秀眉紧紧拧起。
果然如她预料的一般,那个下鹤顶红的人已经将药罐都重新清洗了一遍。
线索似乎又中断了一般,江子笙只觉得眉心突突地跳的厉害。
能在回春堂严密防守之下下药的人一定不是陌生人,极有可能就是伙房中的一个。
但是现在单是回春堂就已经有几百个人,她要在这几百个人找出嫌疑人,在设备稀缺的古代,无疑相当于大海捞针一般。
江子笙又上了住院部,看着床单上的各种呕吐物,江子笙抿起唇角,目光突然锁定了门边的一处,立即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门角处是一滩已经干涸了的药渍,看样子应该是疑犯匆忙的时候留下的。
用手绢揩着灰尘上的药渍,放在鼻尖微微嗅嗅,眉头又立即皱了起来。
这药里不仅有鹤顶红,还加了毒蝎草。
江子笙在看向床边的血渍又仔细闻了闻,很快便确认了里面有破了的羊水。
"看来这就是那个遇难孕妇的病房了。"江子笙若有所思地点着头,眉头依旧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毒蝎草和鹤顶红两种毒药相融,毒性要比单独使用要强上三倍以上,只需一点,立即就能够让人暴毙身亡,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
这样的搭配只有医术高超的大夫才知晓,看来这个下毒之人应该是他们回春堂的坐堂大夫。
而且能够进入病房端药的立即除了几个看护就只是坐堂的大夫了。
混乱的脑海中似乎有了一条渐明的思路,江子笙正要前往下一个病房的时候,耳边便传出了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
江子笙身形灵敏一闪,立即从二楼的地方跳了下去。
夏流殇已经在那等候着江子笙,看到她过来,立即跑了过去,紧张地道:"师傅发现什么了吗?"
江子笙扫着眼前了了的几个坐堂大夫,神色凝重地道:"我们其他的大夫都去哪了?"
"很多都抓进牢里了,在外面的也就是我们几个,不过看来官兵也不打算放过他们,你看他们那么大的阵势!"夏流殇呆若木鸡地看着的一排排官兵过来,默默地向后退了两步,躲在江子笙的身后。
江子笙瞪了眼没出息的夏流殇,无奈地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了什么,双眸蓦地眯起,如同尖锐的刀片,闪烁着阵阵寒芒。
"怎么了师傅?"夏流殇有些害怕地扯了扯江子笙的衣袖,一张清俊的小脸早已变得煞白。
"凶手就在牢里!"江子笙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不顾着夏流殇的阻拦,大步流星地向着衙门走去。
"师傅为什么啊,凶手为什么在牢里啊?"夏流殇跟在江子笙后面穷追不舍,一路赶到衙门的时候,整个人都汗如雨下。
今天的烈阳格外的大,江子笙额上的发紧紧地贴着。
甩掉头发的汗水,江子笙看着巡府大人坐在明镜高悬的位置上,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嘴角拈起一丝冷笑。
"下官赵子强见过世子妃,不知世子妃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张巡府满面春风的看着江子笙,那装疯卖傻的本领可以直接就去奥斯卡领小金人了。
江子笙抬起头,眼眸像是藏了两个冰块,冷煞万物。
"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日来你这个巡府的衙门,我只是想找一个人。"
"不知世子妃想要找谁?"
巡府大人乐于跟江子笙打太极,唇微微扬起,一双小眼睛聚着小小的精芒。
"还请张大人带个路。"江子笙笔直着挺立着身子骨整个人如同紧绷着的弦。
夏流殇见江子笙这般也挺直了身板,硬生生地附和着说了一句是。
张巡府似乎早有预料一般,唇角始终挂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想着事先上头的人叫他满足江子笙的一切要求,他没有任何犹豫地便带着江子笙走进了大牢。
江子笙一踏入巡府是的大牢,眸子稍稍变了变,并不是因为这个巡府大牢多恐怖;恰恰相反,她是觉得这个大牢比起武贤王府下的地牢根本就不值一提。
来到关押回春堂大夫的地方,江子笙立即把身后的夏流殇叫到了跟前,声音冷硬地道:"夏流殇,你仔细看看,这里面的坐堂大夫有没有少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