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怎么说出不想嫁这话。”仁宗帝意味深长地看着任容萱那张写满紧张的小脸,旁敲侧击地道,“莫不是容萱有了喜欢的人?若真有便告诉朕,朕替你做主。”
任容萱听到仁宗帝这样说,脑中立即出现了一个清秀少年的模样,整个脸蛋是火辣辣的烧,就像是被人当众打了狠狠一巴掌。
仁宗帝见任容萱不说话,盯着她不自然的脸色,继续道:“容萱啊,你大嫂都已经怀有身孕了,你再不抓紧怕是要成老姑娘了。”
任容萱心情本就坏到了极致,在听到江子笙怀孕这件事后,眼中的恨意再没有任何掩饰,直接显露在了外面。
她来到这个皇宫本就是想要逃避这个事实,却没想到这件事终究被血淋淋的扒开。
心脏的伤口像是被撒了一把盐,任容萱难过的根本无法呼吸,她紧紧地抓紧拳头,涂满蔻丹的指甲深深的嵌进了肉里,有的直接断裂掉到了地上。
“容萱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仁宗帝明知故问,见任容萱这样子心中更是确定了一件事,当下更火上浇油地道:“哎呀……怕是再过个大半年,你就应小姑姑了。”
任容萱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她缓缓抬头看着仁宗帝那张慈祥的脸,勉强地牵起了嘴角,“容萱忽然身感不适,便先告退了。”
仁宗帝见效果已经达到也不再挽留任容萱,当下爽快地点点头,“咳咳……既然身体不适便早些休息吧,你的婚事我会跟你父王先商议一番。”
“谢皇上挂念。”任容萱说罢行了跪拜礼之后便步履沉重地离开了静心殿。
仁宗帝望着任容萱站着的那一块地方,那几滴还未干的血迹,眸子深深变黯,阴狠的光芒,若同一头蛰伏凶狠的狼。
……
第二天一早,任容萱便出了宫,如仁宗帝所料,这一次任容萱直接坐了马车回玉麟。
“陛下喝药了。”广坤公公小心地拿起药碗走到仁宗帝身旁,向宫门的方向深深地看了一眼……
时间一晃过去已经好几日,江子笙的酒楼和绣坊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回春堂依旧还没有恢复元气,人迹寥寥。
不过江子笙并不着急,她难得有这么悠闲的时刻,便一心扑到了绣坊和酒楼的事业之上。
不得不说,任锦轩找人还是很有能力的,这些绣女和厨子悟性都十分的高。尤其是绣女,根本不需要江子笙怎么指导,江子笙只在她们面前做了几遍,她们便学会了好几种绣坊,虽然绣艺还有待提高,但是效率却是出奇的高。
“看来我这里可以提前几天出师了。”江子笙满是得意的看了任锦轩一眼,略带挑衅地睨了他一眼,“不知任公子的酒楼和绣坊的装潢有没有做好?”
任锦轩看着江子笙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哑然失笑地揉着她软软的乱发,低沉地道:“夫人放心,为夫一定不扯夫人的后腿。”
“那还差不多。”
江子笙慵懒地伸了伸腰,将任锦轩的胳膊抱在怀中,将整个脑袋直接埋进了他的袖间,贪婪的吸了一口气。
任锦轩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竹味道,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每次江子笙有些发困就会嗅上一口。
看着她的小动作,任锦轩唇角几不可见的勾了勾。
门外马蹄声渐急,管家还没来得及通报,一个红衣似火的女子便驾着骏马冲进了武贤王府。高头骏马之上,她的一头青丝随风肆意的飞扬着,冷艳的五官居高临下地看着江子笙,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任锦轩手还揽着江子笙的腰肢,看到任容萱这么没有规矩的冲进来,俊挺的眉头紧紧蹙在了一起。
“在皇宫学了那么久还没学会规矩?这王府中能骑马吗?”
面对任锦轩的冷声质问,任容萱直接无视,从马上直接翻了下来,把缰绳直接丢给惊魂不定的管家手中,走到面色无波的江子笙面前。
“听闻嫂嫂有喜,容萱特意回来祝贺。”任容萱说着祝贺的话,但那表情却是没有一点祝福之意,反而与江子笙处处争锋相对。
江子笙知道任容萱心里不舒服,也不出言激她,只是道:“既然回来了,便去看看母妃吧,她这两日身体已经好了许多。”
任容萱一听到母妃生病,面色一急,“母妃怎么了?”
江子笙便将事情大致情况给任容萱说了一遍,并宽慰道:“郡主不必担忧,母妃早已无生命危险,只需静养时日便可。”
任容萱却根本不吃江子笙这一套,她冷冷地转身,睨了江子笙一眼,扯起唇角吐出三个极其伤人的字,“扫把星。”
她并没有点名道姓,但江子笙再傻也知道这是在说她。
不过江子笙心思成熟,不想跟任容萱这个小女孩有什么口舌之争,被她这么说,也只是扬唇笑笑,并没有当作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