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笙复杂地看着再也无法言语的鬼佬,心里忽然多了一丝同情。同样是相同的长相,任锦轩的脾气虽然坏,但却是面冷心热,不像沂寒坏的那么的彻底。
“夫人可是害怕了?”沂寒把玩着江子笙的脸,突然轻笑出声,“哦,本座忘记了,你现在不能说话,没关系待我们洞房之时,我一定会让你叫个够。”
江子笙看着他越来越靠近的脸,原本以为他要亲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他只是替她重新盖好了黑色的盖头,又恢复了一贯的阴邪模样。
难道她真的已经无路可退了?真的只能成为魔鬼的新娘?
江子笙麻木的跟着沂寒向前走,拖着长长的黑色喜袍。凭着感觉她走过了一条极长极长的走廊,耳边也多了一些声音。那是哀乐,只要死人的时候才会吹奏的哀乐。
呵,黑色的嫁衣配上哀乐还真是绝配。语气说这是婚礼,还不如说是葬礼。是的,这的确是葬礼,她江子笙的葬礼。
身边的人声音越来越多,江子笙感觉自己已经到了一个宽敞的大厅。
没想到毒宗的余孽还真是多啊。这应该就是灵堂了吧?
江子笙自嘲的想。
手突然轻轻地被放开,江子笙忽然被人轻轻一推,双脚被不由自主的一弯。
她不能跪下,她不能背叛任锦轩!
这个强烈念头猛地闪过,江子笙觉得腹部涌起一阵暖流,她还不清楚什么回事的时候,却发现那股暖流流向身体的各处,身体的穴道在这一刹那全部被解开。
她感觉到腹部被孩子轻轻地踢了踢,突如其来的喜悦差点没有让她当场流出眼泪。没想到在最后的关头,竟然是她的孩子救了她。
“怎么了?”
沂寒声音倏地冷下,显然他对江子笙的不配合显得十分不满意,却没有发现她的不对劲。
江子笙没有说话,等着沂向他靠过来,手心已经多出五根寒铁针。她身体的那股暖流还没有消失,眼下是沂寒警惕最松散的时候,她要借此机会放手一搏。
“你不满意本座与你的婚事?”
沂寒离江子笙只不过一步之远,他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仿佛这个婚事不过是他怜悯江子笙才办的。
“就是现在!”
江子笙见沂寒扬起脖子手心一挥,五根寒铁针带着那股奇异的暖流直接朝着他的脖颈射去。这一次她的速度极快,沂寒发现的时候,却已经是来不及,直挺挺的中了五针。
江子笙刺进沂寒的几个大穴不但是死穴还能够让对方一瞬间武功尽失。江子笙一把扯掉头上的黑盖头,气势凛人地飞到沂寒的面前,又是五根寒铁针直接插进了他的心脏。
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一瞬间,沂寒回神过来之时,便发现自己落到了江子笙的手中,眼中闪过一丝不敢置信的错愕。
江子笙心情很激动,拿着寒铁针的手都在隐隐的发着抖,不过这并不代表她现在弄不死沂寒。
“你什么时候解开的?”沂寒浑身瘫软,如傀儡一般的被江子笙架着。
“在拜堂的时候。”江子笙阴冷冷地回答他,拉起沂寒转身面向那一群面色不一的毒宗弟子,唇角妩媚的勾起,宛若世间妖物。“放我离开,否则我就杀了你们的宗主。”
“呵呵……”听到江子笙这气势十足的话,沂寒突然轻笑起来。
“你笑什么?”江子笙猛地握紧了手中的寒铁针,“你难道真的以为我杀不了你?”
这个地方实在是太危险她不能耽误太多时间,得第一时间离开。
“乖女孩,你的确杀不了本座。”沂寒声音突然从屋顶的上方传来,俯视着江子笙那妖艳清冷的面容,眼中说不出的愉悦。
江子笙连忙看手中的人,探到他的脖颈,一把撕下了他的人皮面具,是一张陌生的脸。
好狡猾的沂寒,竟然在中途换了一个假人跟她拜堂成亲。
江子笙眼眸泛起一丝血色,手中的寒铁针唰地刺进他的血脉,瞬间结束了手上这个冒牌货的生命。
沂寒立在空中宽大的黑色长袍无风自动,宛若一个杀神,他每向江子笙走进一步,身边的气压便低了一分。
“本座就知道你不会像表面如此简单,果然看到了一场好戏,气势的确很足嘛。”沂寒立在江子笙不远之处,推了推脸上的面具,妖冶一笑,“可惜,游戏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