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锦轩一脸正色的看着江子笙,捏了捏她微红的鼻子,低声哑笑道,“本君何时与你开过玩笑?”
江子笙双眸闪过一丝异色,看了许久,就在快要相信的时候又被任锦轩重重地弹了下鼻尖。
“痛!”江子笙痛呼出声,不满地看了任锦轩一眼,却发现了他眸子中的捉狭一闪而过,当下觉得自己被他骗了。
“不痛,你怎么会知道这是真实的呢?”任锦轩依旧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
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江子笙直接扭头便走。地牢里还有一个小姑娘在等着她呢,她现在可没有空跟任锦轩开玩笑。
任锦轩嘴角勾起一抹坏笑,双手环胸,也跟着她入了地牢。
经过这一天的大起大落,武贤王府的一众女眷,此刻就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听到脚步声,皆竖起了汗毛。
江子笙淡漠地扫了他们一眼,,最后直接落到了面色腊白的林芝身上,刚她离开之前林芝身上还没有多少伤,谁知一转眼,变得这般鼻青脸肿。
捏开她的下巴一看,才发现她的外表不是最惨的,连门牙都被打掉了几颗。
“啧啧,怎么如此狼狈?”江子笙把她的脸扭过来迫使与她双眼对视。
林芝想要将头偏向一边,却没曾想到江子笙的力气如此之大,令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得狼狈的闭上了双眼。
就在此时,一个婆子忍不住啐了林芝一声,低声道,“活该。”
江子笙秀眉微挑,像是听到了一句有趣的话,放开林芝,慢慢地走到那个婆子面前,“她脸上的伤是你们做的?”
江子笙的声音十分的温和,但那些女眷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声音,根本连看她的勇气也没有,当下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恳求了起来。
“还请世子妃恕罪,奴婢们也是气不过这个小浪蹄子,对世子妃做出这样的恶事来。”一个婆子眸子躲闪了几下,飞快地说道。
江子笙抿了抿唇,淡淡一笑,“你们是在怪林芝连累了你们一起坐牢吧?所以才会对她动粗。”
江子笙一语便道破了他们几个人的心思。
女眷们没想到江子笙竟然一猜就中,当下默不作声。只是眼睛依旧恨恨地盯着林芝,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江子笙暗自庆幸这次她来的早,若是再晚些,林芝怕是要被他们活活打死不可。不过倒也不怪这些女眷,他们有的武贤王府生活了一辈子,早已经把武贤王府当作了自己的家,而今却要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中,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江子笙走到任锦轩身边道,“除了林芝,其他的人便交给你了。哪些手脚干净的便把卖身契还给他们,让他们自己走罢。明天,武贤王府就不需要再用那么多人了。”
“好。”任锦轩自然是猜到了江子笙的心思,一旦他离开了华都,势必会让江子笙跟王妃在一起。虽然江子笙很强但毕竟怀有身孕,很多事情都无法亲力亲为,依旧需要有人贴身照顾。
江子笙直接把林芝拉到了另一间牢房,砰地一下便关上了那扇重铁的牢门,揉了揉发响的手指,唇角意味深长地勾了勾。“想好怎么回答我了吗?
林芝整个身体不停地颤抖,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终是承受不住江子笙强大的气场,双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眼泪水更是不要钱似的流了下来。
“奴婢确实一时手痒拿了您的首饰,但是奴婢真的跟康侧妃没有任何的关系啊,世子妃您一定要信我啊。”
看着哭相如此狼狈的林芝,江子笙伸出纤细的玉手,玩味地观赏了下,突然一个反手直接又给了她一巴掌。残忍地笑道,“林芝啊林芝,你可知道我最讨厌的是什么吗?”
“……”
林芝瞪着泪水汪汪的眼睛,茫然地摇了摇头。
“我最讨厌的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你说你是不是呢?”
江子笙说的话很轻,却像是一阵凌厉的冬风吹在了林芝的心尖,不仅让她的心凉了,更是让她的整个人都仿佛冰冻了一般。
她知道江子笙说的是自己,尽管精神都被逼得快要崩溃,但林芝依旧记得一个事情,那就是不能承认,一但她承认了,等待着她的便是死亡。她还年轻,还想继续活下去,哪怕活的辛苦些。
所以刚刚在那些人打她,踹她的时候,她依旧隐忍着未发一颜,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情一旦说出口便是万劫不复。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吗?林芝,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江子笙环胸有些好笑地看着林芝,她真的以为只要一直缄默不言,她就能继续活下来?
林芝不知为什么,每次听到江子笙叫着她的名字,她就像坠了一次地狱,这次更是直接倒地痉挛了起来。
江子笙看林芝痛苦的样子不似作假,蹙了下眉头,一手便按住了她的脉搏。
她还以为这个小丫头有多么强的意志,原来她现在都已经神经错乱了,怕是连自己是谁都搞不太清楚了。
“还真是无趣。”江子笙从瓷瓶中倒出一颗丹药直接塞到了林芝的嘴里,把腰间系着的玉佩解下,放在她的眼前,看似十分随意地晃动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