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暂且不去斗那嘴皮,相行在县令府中,四处走走,随便看看。
到了晚上,二十一放出老妪的鬼魂,要将其还予阴间时,县令又向她提起此事。与白天沈墨洲向她提起时的反应完全相反,二十一并没有提及要收钱的事。
二十一锁住老妪的行动,揭下镇妖符。那老妪一见到一身官袍的胡县令,就开始变得狰狞,若不是不能动弹,估计她早就将胡县令撕碎了。
“老人家,我胡某人到底与你有何仇怨?你非要找我报仇不可。我坚持要与你对质,就是扪心自问,从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事。”胡县令打破砂锅也要问个为什么。
那老妪,一会儿怒,一会儿悲,并没有回答胡县令的问题。
二十一喝道:“给你伸冤的机会,就赶快说。”
但那老妪还是一如既往,这让二十一有些奇怪,她开阴眼对老妪查看一番,只见老妪魂魄游离,不能合为一体。
她恍然大悟:“这老鬼,想是前晚被仙若一掌打得够呛,三魂七魄都合不到一块儿了,难怪疯疯癫癫。”
二十一施法,使老妪恢复正常。经过一番仔细地盘问,才知晓其死因。
这老妪,原是县城外一个村子里的神婆,孤寡老人一个,只有一名十六岁的孙女杏儿作伴。今年三月,杏儿进城,给她买中药治病,谁知这一去就是不复返。她等了半个月,却梦见孙女的魂魄满脸是血,哭着回到了家。
老妪从梦中惊醒,不愿相信自己所梦的才难,一请神,请回了自己孙女的阴魂,才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孙女杏儿已被人害死。她问杏儿是怎么死的,杏儿说是进城买药回来的路上,被县城的一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看中,绑架回了家。那大少爷想要玷污她的清白,她宁死不从,惹怒了人家,结果被他用酒壶砸死,尸体也被掩藏在石底下。
得知杏儿惨死,老妪只身前往县城县令府伸冤,谁曾知晓这县府老爷和那大少爷早已勾结。老妪被骗进县令府,丢了性命才知道杏儿的死,和县令也有莫大的关系,杏儿的尸体,就埋在了县府西院某块石头底下。
她老眼昏花,县令的长相都看不清,只知是县令害死了自己。所以趁着七月半,逃出了地府,附身在自己尸体上,躲避阴差搜查。她拿着竹棍敲敲打打,也是为了找自己孙女尸体。
老妪本想找到孙女尸体后,再慢慢折磨死这县令,没想到却遇上了二十一等人,这才复仇不成。
胡县令听后,叹声道:“老人家,今年三月,我还不是这县城的县令呢!我是六月才上任的,你找错人了!”想起这县府中,居然藏着两具尸体,胡县令止不住的又惊又怒。
不过凶手很明显,能穿上这身官服的,除了上一任告老还乡的老县令还能有谁。
老妪知错后,恳求胡县令为他做主。胡县令不计前嫌,答应为她平冤昭雪,请她安心前去投胎。
次日,胡县令就派兵前去捉拿已经卸任的前县令,并在西院假山的一块石头下找到了老妪孙女的尸体,好生安葬——那块石头,正是胡县令第一次见那老妪时,她坐的那块。
这杏儿死的背后,牵扯到官兵与商人之子勾结,其中就包括了那猖狂的吴少爷。胡县令顺藤摸瓜,查处老妪的孙女正是被杏儿所杀,随即派人将吴少爷收押审问。
事情虽然解决,但二十一伤未痊愈,又在县府留宿了五日。
五日过后,二十一不愿多做停留收拾好行李,只身前往胡县令书房告别。胡县令挽留不住,欲相送,被二十一拒绝。
二十一道:“大人若是相送,肯定又会被沈公子知晓。不瞒大人,我们与沈公子相识甚浅,且我二人皆是女子之身,结伴而行多有不便,就此不辞而别,分道扬镳最好,望大人容我与仙若,安静离去。”
这几日,沈墨洲与这两个姑娘之间的来往,胡县令看在眼里。哪有二十一说得这般淡漠!
胡县令想为沈墨洲说几句好话,但想到这是别人的私事,不便多言,只好简单的劝道:“本官看你们三人生死关头能相互照应,即使是萍水相逢也算是缘分一场了,姑娘还是向沈公子道个别比较好。这路途艰险,望你们自行保重。”
二十一向胡县令行礼后,告退。
回到住处,二十一远远地就看见沈墨洲在和仙若站在走廊尽头说话。二十一站在远处,皱着眉头,看他们有说有笑,心里莫名惆怅。
若不是因为灵女之故而修仙,仙若要是能得沈墨洲照顾也挺好的。她如是想着。
沈墨洲看到二十一站在远处,迟迟不动,忽然想起了之前的事,便问仙若道:“仙若姑娘,我看这女先生爱财尤甚,那****与她提起胡县令请她帮忙和那老妪的鬼魂问几个问题,她开价一百两,我要帮胡县令付,她却发怒拒绝了,这有钱不赚,不像她风格,是为何?”
仙若低头想了想,反道:“你为什么要帮胡县令付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