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慢慢地驶着马车,走在大街上。街上有人在售卖月饼,行人也明显比以前要多。仙若马车厢里面探出头来,心情十分愉悦。
“哇,二十一,今天街上好热闹啊!”
“那当然,马上就中秋了,待会儿我买两个月饼给你吃。”二十一指着街道远处,道:“前面的小客栈,我们去那里住,休息一下,然后我们再去找沈墨洲。”
“二十一。”仙若忽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指着树立在路边的酒楼,说道:“你看,好几家酒楼都挂着漂亮的大红灯笼。”
二十一循声看去,果然见到几家大酒楼都张灯结彩。二十一看着灯笼上贴着的大大的喜字,皱着眉头,揣测道:“嗯,看到了,可能……是因为中秋节近了,挂的装饰吧……”可是也太喜庆了吧,二十一在心中嘀咕。
行到街尾,二十一勒停马车下车。
她在杭州的时候,偶尔会来这里吃饭,所以与店里的伙计和老板都认识,因为起初店里人也以为二十一是男子,后来知道二十一是女子后,改称呼有些别扭,所以加了个“女”字,改称“女道长”了。
上次春香楼那单生意还是这里老板给介绍的。
店小二看到门口有马车,立刻出门迎接,见到是二十一,有些惊讶:“哎哟,是女道长啊,李婆子不是说你们退租走了,离开杭州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二十一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回来办点事,办完了就走。小二哥,帮我烧点热水,赶了几天路,都没地方洗澡了。”
“诶,好,您先进去,我先帮您把马车牵到后院去。”
“嗯,多谢。”二十一向他作揖,将仙若扶下马车,拿着行李往客栈里走。
客栈掌柜还在算账,看到二十一,也有些惊讶。“唷,女道长,您回来了啦。你可不知道,上次你做完法事后,那春香楼的老板娘到现在给您上香呢!”
“……”二十一一脸的无语。什么叫“给您上香”啊?她又没死……
二十一从拿出钱袋,看了看,里面还有十几两碎银。“掌柜的,给我一间客房。”
二十一抖了抖钱袋,付了钱,换了房牌。
两个人洗完澡,在楼上休息了一个时辰,就下楼吃饭。
今天客栈的生意不是很好,出了二十一和仙若就没有别人了。店小二坐在旁边,无精打采的。
二十一闲聊道:“小二哥,今天怎么没其他客人呀!”
“唉,可不是。”小二说道,“女道长刚回来可能不知道。这沈老爷的独子沈墨洲三天后大婚,沈家产业下所有酒楼还有一些想要巴结他们酒楼,全都张灯结彩、打折三天,去那儿吃饭比我们这里还要便宜,付食材费就够了。”
二十一听到沈墨洲的名字停了下来,看了看仙若的反应。仙若专心吃饭,并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我看您呀,也可以去吃吃,也就这三天没了。”
二十一还没开口,仙若忽然抬起头,开心地说道:“对呀!二十一,我们晚上也去大酒楼吃吧!”
二十一嗔怪地瞪了仙若一眼。“吃货!快点吃,待会儿和我一起出去。”
吃完饭后,两人一同出门,往沈府而去。二十一是第一次到这杭州首富的府门口,看着沈家门口铺上百米红毯,一直延伸了门前整条街,路边挂的全是红色喜字灯笼,看得二十一眼睛都直了。
她只知道沈墨洲家里有钱,但这么大的阵仗,她才明白这个“杭州首富”是个什么概念。
两人走到沈家门前,都是忍不住仰视这阔气的大门,门口站着好几个家丁。
一家丁可能是地位要高一点,看到一个穿法衣的道士过来,便趾高气昂地下台阶来,驱赶两人。
“哪里来的晦气道士,穿成这样,长没长眼?没看见这里办喜事吗?赶紧走,走、走、走!”那人将手挥得仿若赶苍蝇。
二十一穿惯了这一身金冠法衣,所以没怎么注意,被这家丁一说,顿时也觉得有些格格不入。她倒是有件便服,不过是女装,师父走之前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她从来没有穿过。
“走不走啊,再不走我喊人赶你们了!”那家丁见二十一来愣在那里,便开口威胁。
“二十一……”仙若拉了拉二十一的手,怯怯地叫道。
二十一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我们先走。”
走在街上,聚在一起说话的百姓,无一不是在讨论这沈墨洲大婚的。
迎面走来一群妇道人家,嘴里嘟嘟嚷嚷的也是沈墨洲的婚事
“这沈老爷可真是大手笔,自己在杭州业下酒楼全都赔本价,听说请来的宾客里,有些可是从京城千里迢迢赶来的呢!”
“可不是,娶的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可真是有福气。沈少爷可是城里出了名的美男子,不知道多少闺阁女儿家要伤心了。听说那小姐是岳州的,长得也是一个标致的美人,与沈少爷倒也能般配成一对金童玉女。诶诶诶,你们知不知道,我听说呀,这沈少爷对这么婚事是十分不情愿的,府里传出沈少爷为了逃婚离家出走的消息,沈老爷发了好大的火呢!”
二十一忍不住竖起耳朵听,因为沈墨洲走的时候闹得很不开心,而且带他走的人也说他是逃婚走的。
又有一人说道:“哎呀,这是真的,这沈少爷一直不肯答应这婚事,和沈老爷闹过好几次要退婚。那女方家里隔这么远也不知道怎么知道了这事,消息传到岳州,那小姐气得都跳湖自杀,还好人发现得早才捡回一条命。”
“哎哟,这么夸张!”
“这沈少爷是前两天才被人抓回来的,现在被关在家里,不准出门,只等三天后拜堂呢!沈老爷说了,绑也得绑进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