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宁青来了,两人又在沈墨洲的房间里设置了几道阵法。
二十一站在桌子上,给沈墨洲画护身符。
宁青站在她身后,仔细端详了一阵,奇道:“诶,你这符画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这种符?”
二十一画好符,坐在凳子上,嘟着嘴忙着对符上还没干的朱砂吹气,一边回答道:“呼呼!——祖师爷传下来的符文。呼呼!——你没见过很正常。”
“哦,这样……”宁青点点头。
沈墨洲在一旁,看着嘟嘴吹气的二十一。这看着是想吹干这朱砂,可是星星口水也被她吹了出来,落在了黄符上。
真不知道她是可爱,还是傻!
“诶,好了!”二十一满意地抖了抖黄符,拿出一根红绳,将两端打上结,然后绳结放在符纸上,小心地将符叠成一个三角小纸包。二十一勾着绳子,朝他伸出手,道:“来,戴上。”
沈墨洲怔怔的看着挂坠在红绳上的护身符,没有动作。
“啧!愣什么愣呀!”二十一抖了抖护身符,不耐烦地喊道。
沈墨洲莫名的心烦,别过头去,脸色有些难看,不愿理她。
“怎么了?”二十一皱起了眉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怎么觉得他好像在生气啊!不对呀,沈墨洲脾气挺好的呀,总是一副笑脸,死乞白赖的,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
她有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吗?
二十一只好站起来,拿着符要亲自给他戴上。手刚举到他头顶,他忽然就站了起来,夺过她手中的符,道:“我自己来!”
二十一觉得他的反应真是莫名其妙!一会儿动也不动,一会儿又说要自己来。真是……难伺候的大少爷!
二十一撇了撇嘴,也不高兴了,扭头就往外走。“我去外面守着,里面就拜托宁青道长了!”
看着她气呼呼的样子,沈墨洲也有些歉疚,手轻轻地抬了抬,想叫住她。但还是没有出声,轻轻地握拳,垂下了手。
他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下,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却又发现这清水不是酒,甚是索然无味!他又重重地将杯子放下,再次叹了一口气。
宁青看他一脸心烦的样子,在他面前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不紧不慢地问道:“沈公子可是有烦心事?”
沈墨洲看了宁青一眼,问道:“宁青道长今年贵庚?”
“四十出头咯!”宁青哈哈一笑,道。
呵!可他看起来却像三十出头。难道修道之人都是这样,长相和年龄不成正比吗?沈墨洲紧锁眉头,牵强一笑:“道长看起来很年轻!”
“你问这个做什么?”
唉,对啊!他问这个做什么?沈墨洲不觉有些头痛,揉了揉额心,有气无力地回答道:“没什么,随便问问而已。”
宁青似笑非笑,淡淡地说道:“年轻人,别想这么多,伤了神就不好了。”
这会儿天还早,街上行人还没散进。两人在屋内闲聊了许久,直到窗外静悄悄,听见了一更天的梆子声。
两人等得有些无聊了。沈墨洲道:“这长夜漫漫的,不知何时才是个头儿!宁青道长会下棋吗?不如我俩对上一两局,解解乏可好?”
“嗯,也好!等着,我去问一下掌柜的,有没有棋盘。”说着,他便带上门出去了。
宁青走了一会儿。沈墨洲百无聊赖地环顾昏暗的屋内,窗外明月高悬,秋夜凉风从外面徐徐吹进来,使得灯火摇曳,屋内更加晦暗不清了。
沈墨洲觉得有些冷,便起身走到窗前将窗户锁上。没了风,屋里自然也明亮了一点。
“怎么还没回来?”他看着房门口,自语道。他背手走到屋中央,忽然又停了下来:等等,待会儿见到女先生,该说些什么呢?
呼!沈墨洲啊沈墨洲,你到底在胡思乱想着些什么呀!
思绪凌乱地瞬间,屋里的烛火又开始闪烁摇曳起来。沈墨洲的身后,窗户不知何时已经打开,阵阵阴风涌进屋内,他还浑然不觉。
等他逐渐感受到寒意,转身回头之时,屋内灯光倏然一灭,让他的心咯噔一沉……
“相公——呀!”一个娇滴滴地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娇媚却带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寒意。
四周黑乎乎,但沈墨洲视线之中,却可以清晰看到窗户前站着一位穿着血色红嫁衣的新娘子,阴风欲要掀开她的红盖头,她冰冷而又鲜红的唇瓣上,带着冷冷地让人惊悚的笑意。
她冲着沈墨洲笑,叫他相公,慢慢地朝他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