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仙若最终还是点头了,“我去问,但是道长一定要帮我找到地仙。”
宁青含笑点点头。
仙若站了起来,道:“那我就先走了,宁道长等我消息。”
“姑娘慢走。”宁青端起面前的酒杯,目送仙若出门,嘴角的笑容,若有若无。
夜风从窗户之中拂进来,撩动宁青的双鬓发丝。
门口,传来一声微响。
宁青细长的凤眼目光一凌,烛光摇曳,一层黑影陇上身。
“进来。”
门打开,进来一个蒙面的黑衣人,在宁青面前跪下,恭敬地低头喊道:“参见教主!”
黑影缠绕在宁青周身,仿佛是个活物。他的冷笑从胸腔中传出,发出共鸣声,“明天的事,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教主,那乔扬帆的性命要不要留着?”
“留着。本座只需要转移沈墨洲的注意力,他要是死了,另外三个人肯定不会罢休,免得到时候整个计划又出了一堆新状况!本来冒出个沈墨洲就够乱了。”
“教主。”黑衣人抬起头看宁青,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容貌,“沈墨洲留在他们身边,实在是碍手碍脚,教主要不要……?”
“哼,本座要动手的时候,谁阻拦得了?”宁青慢慢站了起来,“那两个丫头,无防无备,到死都不会知道发生过什么事。沈墨洲也是,被他爹沈让给惯坏了,这一路从杭州到这里,要不是出了楚无痕这么个老江湖,沈墨洲又怎么会发现有人跟踪?”
“那教主的意思是……”黑衣人不敢妄自揣测,还是等着面前的黑影开口说个确定的话。
“都留着,现在不要多也不要少。不要再多出什么变故了。明天过后,只需知道他们的去向就行,有了灵女做我们‘内应’,多余的动作就全收起来。”宁青身上的黑影更加深重了。
“是!”黑衣人抱拳领命,退离屋中。
宁青的眼缝中,杀机缕缕。
“哼,二十弦这个老东西,说本座无仙缘?那就看本座怎么踩着你的徒弟登仙!”
屋内烛光熄灭,变得漆黑一片,宁青带着残忍的笑意,与夜色融为一体……
“还想往哪里跑?”二十一将金钱剑抛了给沈墨洲。
在院中,人倒了一大片在地,有的哀嚎,有的已经昏死过去,显然都是败在了沈墨洲的手下。
二十一双手拿着八卦镜在手中一翻转,连在镜子上的红绳,仿佛从镜中汲取了法力,本来散乱不堪,一下像活过来一样,像条出洞的毒蛇,朝九婶子扑过去。
九婶子身上外袍,已经破碎,慌乱地躲避红绳的追捕。衣裂之处,隐约可见插着黄符。里面的灵通鬼已经被锁在九婶子体内,不能遁形而逃了。
“拿着!”二十一将镜子往沈墨洲手中一推,又夺过他手中的金钱剑,箭步冲向九婶子。
二十一手中的金钱剑刺向九婶子,在夜色中划过一道光影。
九婶子转身一躲,紧跟在她身后的红绳立刻缠上了身躯,迅速地缠绕住她的整个身子。沈墨洲只觉手中的八卦镜被一股力一带,脱离了手心。
红绳全部缠上九婶子的身躯,蚕裹住九婶子,只剩一个头,八卦镜金光一闪,贴在了九婶子的胸口。
九婶子身体内的灵通鬼惨叫一声,于是人整个地朝地上倒去,扭动起来。
信仰的九婶子倒地,院子里还醒着的人哪里还顾得上痛,全都爬起来,慌乱地四散逃跑。
“哼。”二十一拿着金钱剑,用剑身拍打着手心,走向在地上挣扎的九婶子。她用剑拨了拨九婶子的脸,剑气立刻逼得通灵鬼哇哇惨叫,“我这丫头片子的口气,是不是能熏死你?”
呵,她还记仇!
沈墨洲无奈地摇了摇头,压住她的手腕,提醒道:“女先生,正事要紧。”
“好吧!”
二十一拿出一个火罐,一把白米,扬眉看着灵通鬼,问道:“你是自己乖乖出了这九婶子的身体,还是让我一罐子把你给拔出来?”
“别、别!”九婶子里面的灵通鬼连忙求饶道,“姑娘饶命,我自己出来!”
“那我就放你出来,你最好老实点,我不会对你怎样,你要是不老实,我便想怎样就怎样,绝不轻饶!”
“是、是!”
二十一弯腰,将粘在镜子上的红绳拔下。
束缚解除,从九婶子身上慢慢飘出一个青色魂魄。九婶子被这鬼占据身子多时,身上早就阴盛阳衰,瘫软在地,神智尚不清醒。
二十一一边将红绳绕成一团,一边道:“你就和我走吧,过两天我送你去投胎。”
沈墨洲看了看这通灵鬼,模样男女莫辩,脸上泛着青光,鬼魄半透明,透过它能看到它身后的柱子。
其实也就长这样,沈墨洲没有任何恐惧的心理,反而多了许多好奇。
果然是见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
“女先生,这七个人呢?”沈墨洲指着那几个头上贴着符的人,问道。
二十一回过头来,看向通灵鬼,“我看你也不怎么坏,就给你一晚上的时间,收拾好你造的孽,明天自己到我这里来报到。”
“姑娘……”通灵鬼有些犹豫,“小鬼有一事相求。”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