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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痴心(1 / 2)

痴心是梦,妄想是魇。置之死地,绝处逢生。

十六个字,冥冥就在昭示着什么。

沈墨洲连忙拿起日记,往前翻了一页,又见着一版,下页画了一道复杂的符文,上页有注解:

符名:醉生梦死。

只要将此符刻画在血肉之躯上,便可使魂魄相离,命魂出体,七魄留身。

也就是假死。

一般的假死,只是一种假象,如无呼无息,心停血滞。而魂魄离体的假死,即便是鬼神,也莫能辨真假。

但命魂不在,又怎叫活呢?矛盾。

正常情况下,死亡就是命魂离体,随之七魄也会消散于**之中,这符就是镇住七魄的。只要在一定时间内,召回命魂,重新置入体内,人便能死而复生。

所以七魄没散,不算死得彻底。死非死,生非生,游离这之间,故曰:醉生梦死。

但是又有一个问题。

符不可能一直镇着七魄。符是刻在人身上,没了命魂,身体会逐渐撑不下去,那符的效力也会越来越弱,而命魂离体太久,也会散开成天魂、地魂、人魂。

也就是说,如果魂离体太久,事情会愈加棘手,撑多久全看个人身体素质。

总结:搞得好,就能瞒天过海,搞不好,会弄假成真。

不过沈墨洲也没有其他选择,困在这里等于就是等死,而且必死无疑。

这符要刻画在胸前。没错,是“刻画”,和刺青一个道理,不是普通画画涂上去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眼下没有其他工具,所以,他只能看了一下自己的指甲。

除了用指甲划出来,没有其它办法了。

沈墨洲细细地看了一下符,很复杂繁琐,估计这要画上去,身体整个正面都血肉模糊了吧!

他连忙撩开胸前衣襟,露出强健的胸魄。

等等,他脑中其实没有完全的逃命计划,为什么这个东西好像在引导着自己来装死一样?

沈墨洲皱起眉心,又往前翻了一页……

有人提着几桶水进来了,仙若和宁青就跟在后面。

沈墨洲不动声色将东西收好,正襟危坐,面对着墙壁。

水桶放在了石床前。

沈墨洲侧目,看到宁青拿出了一块白布包,打开里面有一粒血红色的珍珠状的东西。宁青将那红色的东西,投进了水桶之中。

本来还清澈的水桶中,好像有红色的染料渗透了进去一样。

一桶水由透明变得淡红、粉红、红……直至猩红。

像血一样,缓缓的流动。

宁青又弯腰,将那红色的珠子捞了出来,包上,放入兜中。

旁边的水桶中有个水瓢,宁青没有动手,而是怂恿仙若,道:“仙若姑娘,你去喂地仙。这神魂颠倒的滋味不在于痛苦,而是这种子泡出来的水的**滋味。”

仙若有些惊慌,但还是点头,上前拿起水瓢,舀了一瓢血色的水,走到了床前。

她的手紧紧地握着水瓢,好像卯足了劲,走到床前,却又有些不知所措。

仙若看着寒一栀剧痛昏迷过去的痛苦面容,自己的脸却白了。

沈墨洲面对着洞壁,眼却瞥着仙若。

孟子曰:“人之初,性本善。”荀子却又说:“人之性恶,其性者伪也。”

但若以二十弦多年前评价沈墨洲天生煞气的说法,世间万物又何来好坏之分呢?掠夺或者给予,若为本能驱使,那两者一对一的拿与给,便也就没有好坏之言了吧。

有的只是世人的“以为善”或“以为恶”。

灵女便很好的身与心,便很好的诠释了这一点。

无善无恶,纯粹无尘;向善则善,向恶则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仙若现在,就是被一步一牵引向了污浊的泥潭深渊。

她的“以为”,是二十一,所以她顺着这个念头,走偏了道路,却还不自知。

这一瓢“血水”下去,她不会醒悟,只会以为这是必然,这种必然越多,就会变成她的理所当然,直至由扭曲是非变为颠倒善恶。

宁青看她迟迟没有动作,面上已有不耐烦的神色,上前两步,压着仙若的手腕,将红色的水倾倒了下去。

哗啦啦……

红色的水,冰冷的洒在寒一栀的脸上,呛进寒一栀唇齿之中。好似琼浆玉液,直消几滴,她就感觉百骇通畅,裂骨痛、刺目痛、刮喉痛、扎耳痛,都被这几滴缓解。

寒一栀瞪开双目,倒吸了一口气,整个背脊向前弯曲,弓起了身子,显得身形有些僵硬扭曲。

倒吸气的声音,好像死人回光返照时抽进体内的呼吸声,惊得仙若连退了两步。

宁青目光阴阴沉沉,像黑夜中野兽那样,肆意盯着猎物一样的寒一栀。他将水瓢扔回桶中,慢慢弯下腰来,勾起残忍的嘴角,“仙子,醒了?”

寒一栀脸上沾着血红,看着宁青,视线模模糊糊越过宁青,阴森的背景后,看到的却是心中朝思暮念的二十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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