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磨蹭了,耽误了四爷晚膳你可吃罪不起,虽然你现在很得宠,但是不代表天天宠着你,别到头连累我们。”一脸横肉的胡副厨声如洪钟的吼,一双小眼睛贼啊贼的只上下的扫描她,像要从外到里做个“析透”似的。
宠个毛线。
白非儿心里正窝火着,这死女人又如此的臊刮,一上来就说这样冷言讽语,她微眯着眼眸,黑瞳中在养育着一束火苗:“有事自是本公子兜着。”在某些欠扁的人面前,她还是会自称“本公子”,她知道这些地方就是见不得人好,踩低攀高的地方,她就是要让某些人知道,她是个“公子”,和他们就是不一样。
她要是真得宠就不会一路问个菜式都问不出,在这若大的天涯宫,谁人不知她“小凌子”整天挨板子?哪有得宠的人一天到晚被凑的?
“你会成为第二个四爷。”
白非儿不知怎的想起了清公公的话。
也许是对的,她需要一张皮:“虎皮”,其实跟在老虎身后的狐狸也挺威风的。如果那魔王是“老虎”,那她是不是得找机会成为那只“狐狸”?
终有一日这只“狐狸”会把“老虎”的头拧下来。
啪的一声,一颗大土豆砸在案板上:“那小凌子公子就开始吧。”胡副主厨抱着双臂坐到一边的休息椅上,靠在上面假寐起来。
其实这胡副主厨心里是七上八下的,要是这小子真做不好这顿斋菜,她也不一定能脱得了干系,所以她得盯着他做,实在不行,她就现场指导。
白非儿拿起那土豆,扬起手就作砸那胖女人的姿势,不过她是不会砸出去的,顺手把那土豆一抛一抛的,做什么呢?
她平时虽然不做饭,但是个吃货,对于菜品是很有品偿心得的,加上有悟性,凡是吃过的菜,几乎能猜到七八分配料做法。
她想起那魔王那冰山一样的大白脸,不如就做个醋溜土豆丝,要特酸那种,酸死他。
斋菜没说不允许做酸的辣的吧?
嘿嘿,她知道做什么菜了。
乒乒乓乓,好一顿忙活,如同打仗一样,几乎是快把这灶给拆了似的,最后,这四菜一汤终于是做好了,她记起平日里摆桌,那魔王的菜总是四菜一汤,倒不是很铺张浪费。
胡副主厨皱着一张大圆盘脸,瞅上前,哪知还没看清那红红绿绿的菜,白非儿把食盒的盖子盖上,提起来转后便走,末了还丢给她一个冰冷、意味深长的眼光。
胖女人不禁打了寒战,这小子不怀好意啊,这个终是四爷身边的人,自己刚才说的那番话,他该不会寻机报复吧?
报复不报复不知道,但在不久后的一年:“狐狸”发威,这个胖女人被掌掴三十,扫地出门,她在这一刻要是知道这样的后果,打死她也不会说那样的话。
白非儿赶紧赶慢的向道场而去,虽然那食盒有保温,但这贼冷的天气,要是没到那里菜先冷了,那她真是找死。
那是位于天涯宫最内院的一个湖上所建的道场,距离浣水院不算太远,之前在浣水院上班的时候,在半山上经常遥望这湖,终日缈缈有香火升起,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这天涯宫是个道宫,名为“宫”,并非皇家宫殿,但也是皇家道宫。
说是皇家道宫,从那些小太监们的八卦中了解到,皇帝一年当中会有一次到这道场,什么皇后妃子一并随同,好像是一个什么日子来的,她当时听着也没心装,但不会是今日。
想着想着,也就走上了湖上的九曲桥。
不远处青瓦灰墙,宽敞的大殿,香火缈缈,倒是有些道庙的肃静。
哼,杀人多了心难安吧?才得建这道场为求心安。
隐约间听到道士们嗡嗡的讼法声,白非儿抬头看去,大殿中坐满了灰布衫的道士,一道雪白的身影手摇羽扇,轻盈的穿梭漫步在道士中。
不知怎地,她想到了诸葛亮。
她轻抽一下的被风刮得发僵的脸,讥讽的撇一撇嘴。
兀地那白影转身向她看来,在飘渺的轻烟中,那森冷阴鸷的神情,深邃的黑瞳,射过来的眸光足可以冻了这一湖水。
“快闪开,挡什么道?别拦着我们送斋饭。”
不知是被巫惊魂那森冷的目光吓傻了还是因太冷,白非儿停步不前,感觉身后一股力量猛的一推,扑通一声,下一刻她就在这快结冰的湖里扑腾了。
“救命。”她被冰冷透骨的湖水冷醒了过来,第一反应就是大喊救命:“我不会游泳。”
可怜她一个现代南方人,天天面对着大海,居然是个旱鸭子。
“有人落水了。”
几声大喊,踏踏的脚步声,湖上马上围了一团的人。
丫丫的,都是看戏的呐,光喊就没人下来救人。
白非儿拼命的胡乱抓腾,可不得方法,越挣扎就越是觉得水底下似乎有一双手在拖着她往下沉,她睁着看着灰朦朦的天,那一刻她在想,是不是这样她就可以回到2014年了?
“快给本官醒过来,本官的斋菜你还得赔,别想这样就糊弄过去。”一声怒吼,脸蛋被不停的拍打,白非儿不得不承认,穿越这工作真不好干。
“我的脸不是皮球,能不拍吗?”白非儿弱弱的轻启那片她还能感觉到是唇的唇,冷得她全身不住的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