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向南剑上的血在滴落,一脚踹开那尸身,冷冷的笑道:“巫督主,你要的这个人,我还你。”随手轻挥,李安的人头便向巫惊魂飞去。
白非儿震惊,巨大的震惊,倒吸一口凉气,不敢相信的看着,这血腥的画面是吓得她想吐,但更让她震憾的是李安那句话,他说什么?若离是蒙古王子,三?王子,父亲要她寻的人,竟是他?就在她身边?
真是人生处处是意外,还有没有比这更大单的啊?白非儿真想昂头大笑,无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震惊?狂喜?质疑?
这个大爆炸性的新闻,当真是把在场所有的人吓愣了。
李安的人头才飞起便被马蓝一跃稳稳的接下,他赶紧丢给浮云处理,这么拎着个死人头怪渗人的。
冷百花抓白非儿的手轻轻在抖,见李安已死,更是紧紧的勒紧她,向屋内退出一步。
那边若离公子执剑静静而立,脸上无一丝表情,眸光清淡,一副欣然接受的样子,只轻扫一眼白非儿,淡淡的说:“少庄主何需为我而杀他?”他日防夜防,没想到还是让这李安知道了他的身份,还在这样的情况说了出来,别的他倒不担心,只怕白非儿为此事更疏远他。
有几次想把自己身份的事告诉她,可这关系重大,他怎能因小失大而乱了计划?
“巫督主要此人,我们何不送个人情?督主大人,你是说是吗?”洛向南撩一下鬓前散下来的碎发,妖孽般的笑,他知道杀李安是无事于补,他只以为李安跪地求饶是怕死,没想到居然捅了这事。
此番被他一嚷,若离的身份便变成天下皆知了,这损失将有多大?杀这李安一百遍也不为过。
这时的巫惊魂脸上才有所动,他轻挑一下眉眼,眸光味意,薄唇溢出一声讥笑:“本督今日当真收获不小,天下第一庄少庄主,蒙古三王子,洛少庄主,你杀朝庭命官,劫持朝庭命官,本督还能放过你吗?名动天下的若离公子,哼,原来是你,达达汗,你乃本朝敌国之王子,一直在本朝潜伏,你说本督该放过你吗?小凌子,你说呢?”他最后一句转向白非儿,并向她不明意味的笑笑。
他令堂的,这这这,这李安真可恨,早知如此,该早早杀了他,如今这不是她求巫惊魂能解决的事了,若离如果真是蒙古三王子,巫惊魂怎能放过他?要是放人,这罪名可大了,巫惊魂这才刚坐上督主之位,岂能为她自断前途?
可她哪能眼睁睁看着若离死?
他救过自己,在自己最孤立无助的时候给她温暖,就像哥哥那样,想起哥哥就枉死在自己眼前,此景再复现,她情何以堪?
她一咬牙,哀求道:“四爷,您刚才明明答应让他们半时辰,您大人大量,不会说话不算数的哈,妈妈教的,做人要讲信用,是不?”她像个可怜的小白兔,两眼通红,弱弱的哀求,情急之下,连老妈都搬出来了。
看她这副样子,巫惊魂心里忍俊不住,抿抿唇,兴味的看她:“妈妈?”这女人总是会不时说一些莫名其妙的怪话,可一解释了听起来也真挺有意思的。
他突然觉得心情舒畅了些,只要一看她可怜兮兮求人的样子,他心情就莫名的好。
“呃,就是娘亲的意思,四爷,您答应了小凌子的。”白非儿装作几乎想哭,眸光闪烁,充满期待与不安。
千年妖狐会讲信用,母猪也会上树。
可她实在没有办法,只有赌上了。
不行就一哭二闹三上吊。
“爷,不能,这番放人咱们吃罪太大。”飘烟和浮云几乎异口同声的轻喊,疾风和白霜也在附和,只有马蓝和冷雨闭口不言语。
马蓝和冷雨这些日子和白非儿相处得有些融洽,见她频频遇险也是有些心不忍,他们一个觉得她一个女子挺不容易的,一个觉得她为人挺不错的,此番那个冷百花又胁持着她,着实令人担心,他们不敢劝四爷放人,只好默不作声。
白非儿也知道自己与洛向南和若离两人的命比起来,太微不足道了,巫惊魂怎可能舍弃那重量级的人物?
冷百花拽紧她,大喊:“巫督主,别忘了你的凌大人在我手上。”她向洛向南示意。
洛向南轻拢了一下眉心,若离公子这一身份捅破,问题就严重了,如今人手不比对方,达达汗又有伤在身,不能再拖了,他飞快的闪到达达汗身边,拉着他退向白非儿所处的屋内,他俯头低声说:“抱歉了,若离有伤,只好出此下策,委屈你了。不过,我还是要带你走。”
达达汗浅浅的笑笑:“一起走吧。”此时不好多说什么,他也真心不希望她再留下。
“先送你们离开,其他再说吧。”白非儿淡淡的说,眼眸扫向巫惊魂。
此时洛向南的人已渐渐向她所在的屋边退过来。
巫惊魂那漆黑的眸子轻轻一眨,神情未动,仍是淡漠的,没有一丝表情,他缓缓的向马蓝伸出修长的手,马蓝一愣,四爷真不答应白非儿?他不敢怠慢,赶紧把弓弩递给他,唇角动了动,终不敢说出来。
他举起弓弩对准白非儿,极淡的说:“既然你们想用小凌子来威胁本督,本督就先送她上路,因为,本督从不让人威胁。”
接着用极轻的声音吩咐:“飘烟,冷雨,白霜。”话未落,箭已嗖的射出。
飘烟、冷雨、白霜三人瞬的便随同那箭的方向闪去。
“少庄主,达达哥,快走,走密道。”冷百花声音有一丝颤抖。
洛向南和达达汗一听到巫惊魂说要送白非儿上路,大吃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便见冷百花胸前已中箭倒地,白非儿已到了冷雨手中,冷雨抱着白非儿急速的向院外退,洛向南想拦已来不及。
一时间,院中的人全面开打,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