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非儿,你终于还是要把我惹怒了是吗?
“就刚刚前一刻,是随风前来禀报。”马蓝顺着他的眼光,那是落在白非儿身上的,他心底重重一震,完了,这两人仇恨彻底大了。
女人啊女人,你为什么要三番四次的来拔老虎的须啊?
“让人把飘烟埋了,你和冷雨到我书房来。”巫惊魂说完一掠,直接向溪鱼阁方向而去。
这一变故,四爷在新年的第一天亲手杀了宠信多年的飘烟,令所有人的都为之一颤,当场有胆子小的人,腿都吓软了。
就连浮云,疾风,白霜三人都为之一惊,四爷可是从来都不亲手杀人,这是头一次,飘烟向来得四爷的宠爱,到底惹了四爷什么呀?惹来个杀身之祸,难道真是为了小凌子吗?
一场热热闹闹的辞旧迎新的新年夜,终于是以杀人落了幕。
白非儿立在非鱼阁中寝室的窗前,外面的鞭炮声早已渐落,四周安静了下来,望向外面漆黑的夜空,神思遂远。
那千年妖狐真把飘烟给杀了,而且是毫不犹豫的杀了,这个男人,当真是狠。
过了今夜,他也该想要杀了她吧?
经历了之前种种,虽然她曾经令他很气,但还不至于到要杀她的地步,才一直没有动她,是吧?
过了这一夜,就另当别论了。
白非儿,不要以为和他睡过一觉,他就会对自己心软,更不要以为他真的是爱上自己,那是不可能的,他怎么会爱一个罪臣之女呢?他爱的应该是水无心那种貌似冰清玉洁,又是大神医能干的女人,不是吗?
“子骞哥,我送热水来给你。”锦葵敲门。
她轻叹一口气,缓缓走去开了门。
锦葵把热水端了进屋,“都累了一夜,早点歇着吧。”边说走到床榻,把锦被铺好,塞了个汤婆子进被窝。
白非儿无声的站着。
锦葵弄完一切,走到门口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子骞哥是被爷吓到了吧?我也是头一次见爷杀人呢。”
“无碍,你去歇着吧,有事我会叫你。”白非儿神情有些倦,轻声说道。
“好,那你早点歇。”锦葵点点头出门回身把门掩上。
这一夜,白非儿辗转难以入睡
翌日一早,阵阵鞭炮声把白非儿从朦朦胧胧的睡梦中吵醒,她睡眼惺松的看向窗外,外面阳光闪闪,呵,新年好天气,心情也会随着轻松一些,想着也无法再睡,索性就起来了。
仔细的把假胸穿上,这东西咋眼一看还挺真的,只要不触摸,根本看不出是假的,自从有这个东西,她走出门才多了些放心和底气,不用提心吊胆的。
然后把加厚的中衣给套上,再穿上黑色棉袍,外面再拢了件兔裘,这兔裘是她自从封了个六品官之后,锦葵给弄来的,也许是天涯宫配的吧,她也观察过,锦衣郎是穿蓝色棉袍,太监穿的是褐色棉袍,婢女就是暗紫的棉袍,色彩还不错,但都不能穿裘。
“五虎”他们就每人都是金黄飞鱼棉服,都配有鹿裘和大披风。
只有巫惊魂和水无心是穿狐裘,那名贵的东西,她冷笑,自然是给自己的女人穿罗。
这古代大层污染少,冬天也特别冷,一直以来她是咬牙硬撑着,以前在尚书府是大小姐时倒还好些,有名贵的貂裘,还有汤婆子,如今成了个太监身份,哪能整日搂着个汤婆子呢,只能咬牙撑着罗。
她熟练的把乌发束起弄成公子髻,弄个玉扣束着,一个翩翩公子式的太监就新鲜出炉了,她在铜镜面前左右照了,对自己的这个男人形象甚是满意,新年新气象,管他什么千年妖狐,通通见鬼去吧。
她拉开门大声喊,“锦葵,打热水来。”
锦葵屁颠颠的跑进厅门,笑笑,“子骞哥,正想唤你起来呢,我马上打水去,一会儿你的早膳要到天涯宫正院大厅去吃,这是规矩,四爷和‘五虎’每年年初一早膳是在大厅用的,还得放一会儿鞭炮。”
“不去不行吗?我在这用就好了。”白非儿不想见那个人。
“那哪行?你想在大年初一就惹四爷生气啊。”锦葵转身就又出去打水。
待得锦葵打来水,白非儿自己简单漱洗一下,正想出门,溪鱼阁中的一个小太监跑了来,通知她不用去大厅了。
这倒也好,省了见那人,见了也心烦。
用过早膳,她便喊来锦葵和八角,每人给了赏银,算是新年红包,然后便嚷要上街看热闹行大运去。
“听说不是有专门的舞狮队嘛,咱们看看去。”
“咱们天涯宫也很热闹啊,一会儿有戏班子来唱戏,每年都有的。”锦葵笑道。
白非儿撇嘴,“那有什么好看的?新年要出门去转悠,行大运,到大街上才好玩,你们不去是吗?不去我自己去。”她心里装着事,铁定是要出去溜溜打探一下消息。
那两人想了想,便乐呵呵的应了下来。
三人出了门,到处转悠,大街上熙熙攘攘的,热闹万分,街道两边的商铺都关着门,新年第一天,都休息不做生意,反正整个京城这一日,满大街的人就是玩耍看热闹的。
他们看了舞狮舞龙,还跑去猜灯谜,玩了大半日也饿了,才兴致未退的打道回府,白非儿更是心满意足,因为她又拿到了一张纸条,那是洛向南送来的信,事情已经解决。
太好了,白非儿一看那六个字瞬时觉得心头一阵敞亮,轻松,压着的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只要夏如风能逃脱巫惊魂的控制,她就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