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让人给本督重新做白袍吧。”他淡淡的说。
马蓝愣了愣,不动声色的说:“那衣橱那些黑袍”真不知四爷又在想哪样?一出一出的。
巫惊魂眸光一敛,幽幽道:“弃了。”别人都不要他了,他何必再做个无趣之人?
哟,看来四爷这架吵得不小,衣袍都要弃了,他还记得当日弄这个黑袍,四爷的兴致不知多高,那女人的和他的,都是四爷自儿画了样交由衣匠做。
唉,唉,情字,看不明白。
“那,爷还画样儿么?”他想了想问道。
“不画,你看着办。”
这时一个小太监敲门。
马蓝走了去开门,“水神医来了。”那小太监轻声说。
马蓝刚想回了他,没想他家四爷开了口。
“让她进来。”
马蓝怔了怔,很快恢复自然打发小太监去领人进来。
四爷当真又变,往日不是躲着这位水大美人么,这会儿不躲了。
只片刻,水无心便一袭白衣袍款款进屋,脸上施了些淡淡的妆,妆扮看起来较往日多了些心思,薄粉敷面,粉光若腻,淡扫蛾眉,唇色朱樱一点,头顶的乌发只用一只绿莹莹的簪子轻挽,余下乌发飘飘垂下,这不是仙女下凡是什么?
马蓝心里暗叹,水无心的容貌铮然不让于白非儿,清淡如仙,看似对四爷也有意,而且对四爷的帮忙更大,四爷当如何选择?
“你来了,过来陪我对弈一局。”一身红衣袍的巫惊魂静然杵立,狭长的眼中带着几分难得一见的水亮清柔。
水无心似乎一愣,很快极淡的笑笑,“好啊。”心底有那么一丝的欣喜,这是他第一次不再自称“本督”,也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眸光看她,更是第一次邀她下棋。
前些日子,哪怕是谋划那些事情,他与她相处的时间也甚短,一副严谨的样子,商讨完了就打发她走,完全只把当成是他的属下,并没有把她成一个女人来看,他那冷淡,她曾经以为成了太监都是这个样,直到后来她知道一切,才明白他只是对她冷淡而已,他看那个女人的眼神,虽然也冷淡,但眸底那丝丝极浅的柔情,还是让她捕捉到了,这让她觉得极不是滋味。
棋局已摆开,两人都全神的执起棋子,一子一子的落下。
马蓝重新汲了水,洗茶杯,煮茶,一边忙活不忘偷看二人,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来四爷对这位水大美人也有喜欢吧?
三妻四妾,很正常。
酉时,四处鞭炮此起彼伏,响得热烈。
当巫惊魂和水无心一红一白双双出现在前堂正厅门口,那人声沸鼎热闹万分的人员全部安静了下来。
“属下等恭迎四爷。”众人跪下齐呼。
一红一白,红的高大英武,白的身姿翩然,好一对人间眷侣。
白非儿也跪在其中,垂眸心绪木然,她一直在前堂厅外大院中和小猪子一群人在玩闹,这两人的同时出现,那一刻让她很愕然,心底似被猛的撞了一下,沉闷的痛,慢慢地向四肢散开来。
男人,呵呵,古代的男人就是这样的,妻妾成群,太监也可以有,何况他不是太监,他这假面目要装到几时?她期望些什么?期待他能如现代人那样此生只爱一个女人?
她发现自己又痴了,他几个妻几个女人与她何干?
她用手暗暗的掐自己大腿。
清醒一点吧,白非儿,这种古代爱情游戏,你玩不起。
“好了,都起来吧,自家兄弟,无需拘谨。”那男人低沉醇厚的嗓音传入她耳中,她心一颤,昨夜的种种又涌上脑海。
他令堂的。
不许再想,她狠狠的骂自己。
“谢四爷。”也许是头一次和督主聚在一起过年,这帮年轻人们都异常的兴奋,倒也不拘谨,三三两两的说笑,嘻戏玩闹。
巫惊魂一来,各人各自寻了位置入座,白非儿坐在大院中,与小猪子猴哥他们一桌,她打量了一下,这院中摆了十多桌,少说也有一百多号人,是那些没有家的或者留下来当值的,要按往日算有二百多人,这只是天涯宫中的人员,整个东厂可不止这点人,她有看过东厂的人员名录,至少三千人,如此旁大的特务机构,这皇帝也真够可以的,东厂,锦衣卫,再加上个西厂,全国到处都是锦衣提骑的人影,老百姓怎么不谈厂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