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凤紫鸳摊在桌子上的手,中年夫妇再一次面面相觑,各自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那种带着探究意味儿的眼神,凤紫鸳看见了,却并没有怎么在意。
每天来看诊的人那么多,什么样儿的没有,凤紫鸳哪有那么多心思去研究每一个人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姑娘,你要多少钱?”中年妇人抬眼,目光灼灼的望着凤紫鸳,轻声问道。
凤紫鸳刚才的诊断已经让中年妇人彻底信服了她的医术,甚至让她忘了来找凤紫鸳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看病。
“这位老爷的病经年累月,对身体的耗损已经很厉害,所以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治疗和静养,诊费加上药费之类,全部算下来一千两银子!”凤紫鸳顺手拿起桌子上的算盘,霹雳啪吧很快就算出来一个数字。
“一千两银子?”中年妇人瞪大眼睛,惊呼了一声。
自家老爷的病请了多少名医,花了多少银子都没能治得好,这小姑娘只要一千两银子就能治得好?
中年妇人表示不信,所以反应不免有点儿大了。
“嫌多?”凤紫鸳看那妇人的反应,以为她是嫌多了,微微挑眉道:“我已经把零头抹去了,少算了你们好几十两!”
凤紫鸳话音刚落,一直没怎么说话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凤紫鸳一眼,扯了身边的妇人一把,冷冷道:“走,这种黑店,我们不治了!”
猛然被男人扯了一把,妇人顿时反应过来,蓦地想起来他们今天是干什么来的了。
他们家老爷的病固然很重要,但关系到儿子一生幸福的事儿,也绝对是不能马虎的。
没有人知道,这两个看起来衣着很普通的夫妇,就是兵部尚书上官义和他的正室夫人。
夫妇俩得知自己的儿子把上官家的传家宝青龙佩给了凤紫鸳之后,又惊又怒,命令上官锦阳去把青龙佩要回来,上官锦阳却宁死都不肯。
并且,上官锦阳还扬言,此生非凤紫鸳不娶,那青龙佩绝不会再送给第二个女子。
上官锦阳平日里是极好说话的,但真要坚决起来,便是上官尚书也毫无办法。
最后,夫妇俩一商量,决定来考察考察,能让他们那个风流儿子收了心的女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儿的人物。
上官夫妇看到现在为止,心里对凤紫鸳的评价说不上坏,但也说不上好。
为了进行更深一层的考察,上官夫妇俩说不得要演上一场戏了。
而且,还是一场苦情戏。
“老爷,您别走啊!我们再跟这位姑娘说说,看能不能少要一些诊费!”尚书夫人哀求似地拉住了上官尚书的衣袖,转头,急声对凤紫鸳道:“姑娘,您行行好,少算一些诊费好吗?我们……我们家里遭遇了变故,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来!”
不得不说,尚书夫人的演技十分精湛,那种欲言又止的神色语气,令人不由心生恻然。
“几十年都过来了,何必求人!”尚书大人更会演,皱眉,拉着尚书夫人,有些无奈,又自有一种没落贵族的矜持傲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