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在臣妾这里取,就不至于失踪了。”
“只怕见了你,剩下一白骨都不知道了。”
“你!”玥妃气急败坏来着。
“够了”突然的一声暴喝,凌皇狠狠的斥责道,“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有心情在这争吵不休,没完没了!都滚吧,立刻消失在朕的面前。”
“皇上”萧皇后跟玥贵妃异口同声道,面色难堪到极点,纷纷看着天下之主。
凌皇却没了耐心,直接赶人,“滚出去!”
两个人见他态度坚决,情绪不高,只好不甘不愿的离开。
出了御书房,萧皇后冷冷盯住要走人的人,“哀家奉劝你一句,你最好是把人给放了。不然,等我查到以后,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笑话!她不见了,关本宫有什么事?”玥贵妃冷笑,态度目中无人,不可一世,“皇后娘娘可不是乱说,不然本宫就是有理都说不清楚了!““有没有,你心里最清楚!”萧皇后冷冷的笑着,“你最好是做的彻底,不然毁掉的就是你自己。”
说完,不理会对手冷下来的表情,转身离开。
……
玥妃寝宫
一入了宫殿,摒弃了所有闲杂人等,玥贵妃目光寒厉的开口大骂,“什么东西!竟敢跟本宫摆脸色!也不过就是一个活寡妇罢了!”
不堪的言辞,让旁侧的如兰面色大变,心中惧怕来着。
这般辱骂当今皇后,若是被发现,脑袋估计留不住。可是,纵然明白,却是借有百个胆子都不敢说出来。
只好稳住心中的不安,谄媚道,“主子息怒,可别为了这些小事如此动怒。”
说着,小心翼翼打量她的脸色,补充道,“后宫中所有人都知道皇上最宠爱的是娘娘您,而不是皇后娘娘。光这一点,就娘娘就赢了!”
“那又如何?本宫再受宠也就是个贵妃,她再不受宠,也还是皇后。本宫与她见了面,还不是要向她请安。”
这一点,就是她最为恼火最为无语的事实。
她纵然受宠,却输在出身,没有强硬的背景,朝中也没有靠山。
可是,皇后就不一样,她再不受宠,皇上也不会对她怎样?因为皇后的身后,是萧丞相一族在背后支撑着,也影响着朝堂的安稳与动荡。
若不是这些原因,皇后位置说不准早就是她囊中之物,她也不至于如此受气。
每每想到这里,玥贵妃气的咬牙切齿,怒火是怎么都挡不住。
“总有一天,本宫定要将你从皇后的位置拉下来!”
如兰一直在她身边伺候,早已了解自家主子的性子,她既然这么说了,自然是这么想的,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甚至是不择手段。
发泄过情绪,玥贵妃想到一事,冷声问“那件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如兰自然领悟到她言语间的意思,忙垂下头,小声说,“主子放心,已经处理好了!”末了,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看的人心惊。
玥贵妃阴冷一笑,“很好!就让他们继续焦急如焚的找吧。只要人没了,到时候就算他们找到鄢纯然的尸体,也不会拿本宫怎样?”
死无对证!没人能够拿她怎么样?
如意算盘打的精,却丝毫没有发觉她们之间的对话已经全部落入旁人的耳中。
屋顶上,一双冰冷的眼睛,带走仇恨性的盯着她们,随即轻轻的将瓦片填上,胸口的怒火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上来。
这一次,谁也别想逃过!
末了,灵活的身影往夜空一跃,消失在原地,吞噬在墨色中。
……
安县
夜色阑珊,却无人有心思欣赏。
两日过去,瘟疫依旧猖狂,纵然有心,却改不了一幕幕有关于悲痛,无助,恐慌,甚至是死亡的画面。
安县的所有人似乎变得格外忙碌,忙碌着保全生命,忙碌着拯救生命,忙碌着自己的使命。
夜晚的孤山上,褪去白日里的几分燥热与压抑,带有几分舒适感。
凌逸风独自站在冷风中,俯视山下的烛光灯火,神色隐藏于暗中,唯有那双狭长的丹凤眼内,一缕缕寒光是即使在墨色中都无法遮掩的情绪。
空气中隐隐有些不同寻常,带有陌生的气息。
凌逸风垂下眼眸,“有消息了?”
“抱歉,你该失望了!”来人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长相,声音如同千年不化的玄冰,冷彻刺骨,“并没有她的任何消息!”
凌逸风冷笑一声,凉凉道,“看来,你的存在并无任何意义。“阴森而苍白的声音,听着硬邦邦的感觉。
“我存在的使命,只是保护你的安危!而不是为了别的女人!”
“她是我的女人!可不是你口中那所谓别的女人。”
凌逸风赫然转身,目光阴鸷的锁住眼前的男子,厉气张扬,“如果你无法对我完全忠心,你大可离开!我的身边不需要你这样的人。”
沉默。
在彼此之间开始无尽的蔓延开来。
周边的空气,在一点一滴的下降。
迎面而立的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交涉的目光中夹杂着无法掩饰的火花。
“如今瘟疫的事情都还没有解决,你还心思在这里找女人!”凉透的声音中,附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你以为这件事情,你能够藏朝廷多久?若是被皇上发现你知情不报,你觉得你的太子之位还能够坐多久?”
凌逸风面色微愣,他当然知道隐藏瘟疫一事,是件极其有风险的事情。
可是,如今他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管其他。
于是,他冷漠开口,“本太子不需要你来提醒,如今,你只要将人找出来就行!”
“你似乎变了!”那人幽幽开口,目光凌厉如刀刃,“她有什么好,值得你这般?难道就因为她长得美?”
她哪里好?她哪里都不好!她纵然长相出众,却不是最关键的一部分。
这些言语,凌逸风是绝对不可能说出口的。
“我的事情,不需要向任何人交代!”不想再折腾,凌逸风不耐烦的驱赶,“你走吧!从哪里来,往哪里去!”
“你可别后悔!”来人丢下这一句话,便离开了。
原地,凌逸风的情绪一度烦躁,发泄似的往旁边的石块上狠狠踢去,周边发出一声声闷哼声。
就算是后悔,我也要将人彻底找到!
可是,鄢纯然,你究竟在哪里?为什么连黑鹰都发现不了你的行踪?
你究竟是死是活?
……
西郊城外
一处简单而素雅的房间内,摆设陈旧,一盏烛光暗淡至极,空气中隐隐散发出淡淡的香味。
门从外面推开,随即又被合上。
来人踩着一双墨灰色高靴,拿过桌上的烛光,一步一步的靠近,靠近房间内唯一的一张床榻。
烛光下,一女子静静的躺在上面,绝美而惨白的容颜上竟无半点血色,双手相交,放在腹部,胸口处上下起伏,方说明她还活着。
然则,床榻上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众人苦苦寻了几日的鄢纯然。
只是,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答案就不得而知了。
那人将蜡烛放在一旁,随即坐在床榻边,右手有意无意的抚摸着她白皙光滑的脸颊,吹弹可破的触感,让他的眼底有着仰止不住的惊喜。
一双深邃而冰冷的眼眸,犹如万年枯井一般,透出几缕阴森而诡异的感觉。
“的确是美的倾国倾城!只可惜,偏偏嫁给了那个风流浪子。”
自然,沉睡过去的人,是无法给予回答的。
男子并不在意,冷冷的笑了,手指缓缓的,缓缓的往下开始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