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隐若现的床帘旁,一道美丽的倩影,清晰的呈现着。
“哀家刚怎么听到太子妃的声音?”萧皇后的声音带有几分干涩,沙哑,显然是因为身体的缘故,多有不适。
桂嬷嬷回答道,“回主子,太子妃得知主子身子不适,特意送来千年人参一支。奴婢以为娘娘还在休息,便回绝了去。请娘娘降罪。”
床榻内的萧皇后美眸一勾,淡淡命令,“端来看看!”
桂嬷嬷不敢怠慢,着手将纱帘勾住,随即打开锦盒,一支色泽通红的血人参,安静的躺在里面,格外的渗人。
“倒是舍得。”萧皇后看完以后,淡淡的飘出一句。旁侧的桂嬷嬷合上锦盖,面色平静说,“主子,奴婢觉着这太子妃对娘娘还是极其上心的。”
“嬷嬷对太子妃的评价倒是挺高。“萧皇后颇为的意外,桂嬷嬷是她娘家带入皇宫内的,性子什么都极其的沉淀,从不为旁人多说一个好字。眼下为了鄢纯然,倒是破了例。
“回主子,老奴只是实事求是!”桂嬷嬷平静的说,继续补充道,“太子妃跟宫中的其他人不太一样,她待人一向都很真诚,没有多余的心思。”
萧皇后听完,却是冷哼一声,“这样的人又如何在宫中生存!”
谁没有过那种单纯天真的年纪,只是女子一旦入了宫,就再也不是个人,关乎着整个家族的荣辱与生死。
你不算计别人,别人却未必会放过你!皇宫内院,从来都是个人吃人的东西。
若想要生存,就必须要有自己的手段,必要时候,不择手段也在所不辞。
她嫁给皇上已有二十余载,稳坐皇后位置,必然有母系一族的关系,这其中也包含着她自己个人的心思与谋略。
若是她的心思软一点,也许她早就不知道被关押在哪个地方!
想到少女时代,再到初为人妇,最后到了现在,萧皇后的内心极度的苦闷,心口有一股郁闷之气久久的堵在那里,难以排除。
往日里,萧皇后是绝对不会让自己考虑到这一层的。
如今,怕是真的身子虚弱,思维不受控制,才会想起这么多的陈年往事。
突然间就觉得满心的疲倦,萧皇后厌倦的闭上眼眸,桂嬷嬷连忙说,“主子,时间还早,您再好好休息一番。”
萧皇后恩了一声,躺在床榻上以后,再次睁开,说,“把血人参收起来!”
“是,主子。”桂嬷嬷听命行事,等伺候了人睡去以后,方才转身离开。
……
晚上时分。
宫中。
临时的睿王府。
凌逸云在赐婚当口,连带的赐了一座王府,但是由于搭建还需要一些时日,所以,他与云敏雅两个人暂时还是住在宫中。等王府修建完工以后,就会搬离皇宫。
宫中的皇子,除了太子以外,在成家立业以后就不允许留在宫中,必须要搬离皇宫。
这是千年不变的规矩,无法改变的事实。
灯火通明,炭火不断,殿内暖气十足,衬托着光芒,倒是格外的温馨。
大厅内,一桌子的美酒佳肴早已摆放在了上好的圆桌上,宾客也已高高坐上,只等着开动了。
凌逸云和云敏雅坐在一起,鄢纯然在其右边,而白崇则是在鄢纯然的旁边。
白崇看了一眼,乍然笑了起来。
凌逸云往这头看了一眼,语气温和而平静,“不知白公子因何事而发笑?”
云敏雅自然是夫唱妇随,“是啊,若是不介意,说出来一起乐一乐?”
鄢纯然瞄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那表情带有几分好奇之意。
白崇先后的看了他们三人一眼,只说,“只是觉得白某甚是荣幸,今日能够和各位一起同桌,而且是后宫两大美女作陪,倍感舒畅。”
鄢纯然的嘴角顿时一抽,额头上冒出三个黑线,腹诽道,这个男人还真的是特别敢说。
只是他这话多少说的带有几分水分色彩,就他一个首富的身姿,走到哪里都是众人邀请的头等贵客,又怎么会因为这些个情绪而惊叹呢。
鄢纯然这么想着,觉得自己想的越发的有道理。
不过,这么个场合,她自然是不会开口说的,以免破坏了她吃饭的兴致。
说起首富这个词语,她的脑海中不经意的想起凌国的首富温玉堂,以及那一次悲催而狼狈的经历,如此深刻,真是永生难忘了。
那一次匆匆见面,还是挺尴尬的,只是,他如今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自己就算是想要逃就不行了吧。
算了,改天还是去一趟温家堡吧。好歹,说出去的话要算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