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长而迷离的丹凤眼中,掠过一丝古怪的情绪,衣袖翩翩,道,“出去转一转!”
……
另一方。
鄢纯然坐在马车上,动身前往芙蓉镇外百里之外的靡驼山。
原来昨夜里,她不经意间听到司徒欢提及这一带有可以恢复容颜的含羞草。
一时激动不已,便想着要亲自来寻。
这不,天未亮,就带着白华,以及司徒欢家中一个熟悉地形的家仆来了。
之所以没有告知凌逸风这件事情,一则是不想让他为她不想让他担心,二则是不确定会不会,能不能找到,若是早早的跟他提及了,怕会从希望中失望,那种滋味必然很难以承受。
虽然他口中说,他不在乎脸上的那些疤痕,但是,她明白没人会愿意一辈子都带着面具过活的。
而她自己也不愿意让他这样委屈的过一辈子。
毕竟,凌逸风是那么高傲而霸道的一个人,他的自尊岂容了别人如此践踏。
每一次,听到别人对他的容貌议论纷纷,她的心就格外的疼痛来着。
但是他为了不想让自己担心,一直都会无所谓的笑着,安慰自己的情绪。
以前她不懂得他的好,但是当她真正开始了解他的时候开始,她就知道他是多少的难得了。
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是你爱的那个人,刚好也爱着你!
所以,无论付出多大的汗水,她都要替他寻到那一棵能够恢复他容貌的仙人草。
花了一些时辰,终于是到了靡驼山的脚下。
仰望着那高高的山峰,山重叠起,绿树悠悠,白雾缭绕,颇有的有几分仙境的味道。
此刻,前往山上的人并不多,寥寥无几。
鄢纯然发现今日的任务,还是有一点的难度的。
“夫人,要不您在这里休息,属下去寻找就好!”看到那高高的山峰,白华有些担心鄢纯然的身子会吃不消呢。
鄢纯然一听,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淡淡拒绝“不必!我可以!”
都已经到了这里来了,她怎么会选择放弃呢?
她想要亲自去替凌疯子寻到那一颗草药,这种坚定的心态,并不会因为眼前的困难而轻易的放弃的。
打定了注意,鄢纯然对着跟他们一同来的憨厚年轻小伙子,友善的说,“这位小哥,劳烦请你道路!。”
这年轻小伙子是司徒欢介绍来的,所以鄢纯然也很是相信他的为人。
年轻小伙子憨厚一笑,却不忘叮嘱,“好咧,这一带常有蛇出入,你们可要小心了!”
鄢纯然一听有蛇,晶莹的眼眸内微微一愣,很快的,她回道,“谢谢小哥提醒!我们会注意的!”
不要紧,不就是蛇吗?不用怕!
“那跟我走吧。”
年轻小哥开始走动了,鄢纯然深深地呼吸一口气,一步步的开始往上爬。
白华尾随其后,三个人在偌大的山上,开始海底捞针似的寻找着那一株小小的含羞草。
春天刚来,万物开始复苏。
经过冬天的洗礼,树叶渐渐长出了嫩芽,望眼整座山峰,生命力盎然。
丛林中,枯干枯叶居多,走到哪里,脚下发出清脆的嚓咔声。
因为不知道那含羞草究竟生长在哪一处,所以,三个人的工作量其实还是挺大的。
鄢纯然因为是学医的,对于含羞草自然是熟悉不过了。
弯起腰,在草丛中不断的寻找,一次次的失望,一次次的希望,再一次次的失望。
爬山是一件特别费力的活。
鄢纯然未嫁时,偶尔还会跟随着夏皇等人去转一转。但是,自从嫁给了凌逸风以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呆在皇宫之中。
体力似乎大不如前的感觉,多走的一些路程,不禁很是吃力。
干净而美丽的脸蛋上,溢满了经营的汗珠,呼吸更是变得气喘,有一种难以呼吸的不适感觉。
坚持啊,坚持啊!
不想让白华看出异样,鄢纯然一直都是忍住不适,在不停地寻找着。
到了这个时候,信念往往是令人坚持的唯一法宝。
太阳一点点的挪动,时间也在一点点的流逝,但是,他们依旧没有收获。
“夫人,您已经寻了许久,不如停下来休息一会!”白华悄无声息的来到鄢纯然的身后,担忧着开口。
他一直都在关注着她的行动,发现她的脚步明显缓慢了许多,担心她的身体会出问题,到时候回去实属难以交差啊。
就连他这个大男人寻寻觅觅了这么久,也难免会有疲惫的时候,更何况是纤细单薄的女子呢。
鄢纯然回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了,再休息天都要黑了!”
“可是,您的身体才刚恢复不是吗?”
“没关系!我的身体,我最清楚!”说完,又补充一句,“我们再坚持一会,说不定很快就可以找到了。”
“那您小心,一有问题记得叫属下!”
她对他家主子的情谊,他这个外人看在眼底,不禁替着自己主子高兴,能够拥有这样一位有情有义的夫人。
这一刻,白华对着鄢纯然,只有浓浓的敬佩之情。
在他的心中,除了凌主子,鄢纯然是他所唯一承认的一位主子。
往后,他必然会像尊敬凌主子一样的,尊敬,爱护这位善良的女主人。
时光在流逝,天色在渐渐变暗。
到了未时,依旧是没有半点收获。鄢纯然不禁有些失落。
抬起头看着马上就要到山顶的局面,她寻思着,如果再没有看到的话,那就真的是要失望而归了。
小鸟在树林中惬意的飞着,唱着,好不舒服啊。
清脆的鸟叫声,弥散在鄢纯然的耳边,好像一曲曲优美的歌声,听得人格外的舒畅,短暂的遗忘着奔波的辛苦,平静了越发焦灼的心态,渐渐的归于平静。
鄢纯然摇摇头,挥去心中的那一抹消极情绪。
“不会的!不到最后一秒,就不能够放弃!”鄢纯然自言自语的一句,明显的是自我安慰的那一种。
重新打起气势,迈着越发沉重的步伐,继续的,坚定的往上头走去。
只是,一直都没有怎么休息的鄢纯然,身体终于到了一种极致的状态,出现了脱水的状态。
走着走着,眼前的一切,似乎越来越模糊,越来越遥远。脚下的步伐,越来越沉重,越来越虚空。
她感觉到自己不行了。
可是,她还没有找到啊,都找了这么久了。
她不甘心啊,她不甘心的。
丫头,再坚持一会,再坚持一下。
她在心中这样一次次的,一遍遍的如此对着自己说着。
单手扶住旁边的树枝,大口的呼吸来着,只觉得头一阵晕眩来着,快要看不清面前的一切了。
终于,一脚踩空,身子一时失衡,整个人往背后倒去。
“啊……”一声尖叫声划破天际,惊得树林中的白华一声心颤,咻的一下直奔声音来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