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洛妃来了。”殿内,宫女小声的说。
鄢纯然从小说中抬起头,绝美的容颜上浮现出一缕喜悦,“人呢。”
苏洛出现了。
她穿着一身素雅而别致的宫装,以往清丽干净的容颜,粉刷着厚厚的粉底,粉嫩的嘴唇微微张开,诱人采集“洛儿”鄢纯然朝她挥了挥手,说,“过来坐。”
苏洛走到她的身边,关怀的问,“你还好吗?身子觉得哪里还不舒服?”
“没事了,谢谢关心。”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掉入湖水中去。”
苏洛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愧疚之气,眉目间的懊悔,并不是假的。
鄢纯然拍了拍她的手,轻声道,“我都听说了。知道你为了我,抄了三天三夜的佛经,真是难为你了。”
“只要你和孩子没事,我就算是抄足三月也没有关系。太子妃,你可以原谅我吗?”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这件事情与你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太子的事情,萧云烟一直都视我为眼中钉。她是只要有机会,就会来对付我的人。这次的事情,你也是受害者。”
苏洛听着有些心酸,“你别安慰我。”
“不是安慰。”鄢纯然否认,“是事实而已。”
“谢谢你愿意相信我。”苏洛说着,便要落下泪来。
“在我昏睡的这段时间,你定然受了不少的委屈。”
“我明白的。”苏洛低低说,“太子殿下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对你是真心在意。”
“他以前纵然胡乱了一些,却不会这样随随便便动怒。”
“这就是关心则乱啊。”苏洛低低的说,鄢纯然恍然大悟,“倒是这样!”
“没事。这里有我,你可以放心。”
“好。”苏洛又说,“这个皇宫,除了你以外,我还真的不知道可以去找谁?”
“洛儿。”鄢纯然知道她的心结在哪里,“会过去的。”
“我知道。”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夜里,凌逸风回来了,他径直走到床榻边,问,“药吃过了吗?”
鄢纯然乐呵呵的点头,“已经服下了。”
“那就好。”
鄢纯然拉住他的手,疑惑的问,“你的身上怎么会有药味?你哪里受伤了吗?”
“今天在马场不小心被刮伤了而已。”凌逸风风轻云淡的说着,触及她不放心的眼眸,柔声安慰,“一点小伤,并不碍事。”
“让我看看。”揭开手腕一看,还真的是有些伤痕。
确认已经涂抹了膏药,鄢纯然方才放心下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以后要多注意一些,这伤口该有多疼啊。”
“不疼。”凌逸风邪魅的笑着。
有了她的关心,他觉得哪里都不疼。
“自己注意,不要让我担心才好。”
“好。”凌逸风在她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鄢纯然闭上眼睛,静静的享受。
“苏洛她今天过来看我了。”
“我知道。”
鄢纯然惊讶的回眸,看着他,“你怎么知道?”
“这是东宫,我的地盘,我能不知道吗?”
好吧,鄢纯然承认自己有些想得太多了。
“凌疯子,当时都是我不小心,才会导致了这一切的!你不要怪苏洛了好不好?”
“闭嘴!”凌逸风有些火大,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啊?如此好的气氛,偏偏要来提及别人,真是有些扫兴了。
鄢纯然有些委屈,惨兮兮的说,“凌疯子。”
凌逸风干咳一声,无奈道,“你究竟知道不知道我是因为什么在生气?”
“什么?”
“我是因为你不乖,才生气的。”
“你如今是有身孕的人,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
“你和孩子是我绝对不能够失去的!”
“你知道吗?当我从湖水中找到那么苍白的你,我的心可有多怕?我从来都没有那么慌乱过?纯儿,我也会害怕,我也会伤心的!”
他只是个普通人,有喜有悲的人。
鄢纯然微微的垂下眼眸,咬咬了嘴唇,双手不安的交织在一起,“对不起,凌疯子,让你担心了!”
“我答应你,以后的每一天一定好好的照顾自己,照顾咱们的孩子,好不好?”
凌逸风最受不住的就是,她用着无辜而纯真的表情看着自己,那样只会让他瞬间变野兽。
“这可是你说的。”在她的脸颊上咬了一口,沾了一些口水,非常暧昧,非常亲昵。
鄢纯然窝在他的怀中,甜甜的说,“凌疯子,你对我真好!”
“傻帽!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可是我幸福的源泉,幸福的保障……”
“呵呵,我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啊。”
“那我们就一直一直这样幸福下去。”凌逸风温柔的抵住她的额头,深情款款的凝视着她。
“好,一直一直。”鄢纯然看着他,不免醉了,甜蜜弥散着整个心间。
……
鄢纯然依旧在养胎状态,凌逸风却是越来越忙碌。
近半个月的时间,鄢纯然都很难在白日里面看到他的身影。
半夜过来时,鄢纯然都能够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药味,淡淡的,却还是被发现了。
假寐中的鄢纯然不动神色,没有说什么。
只是,有一天,被她逮到了刚从外面回来的白华,将人给堵住了。
白华端正姿势,“太子妃。”
“这是从哪里回来?”
“刚办完事情。不知道太子妃找属下所谓何事?”
鄢纯然直勾勾的看着他,“本妃有事情要问你,你可要如实回答?”
白华收敛了心思,压低了声音,“太子妃请问。”
“你家太子殿下最近都在忙些什么?为何他的身上总是大大小小的伤痕?”
鄢纯然很干脆说,目不转睛看着白华的神色,想要看出个什么。
白华不像白青,白青常年一张冷脸,对凌逸风更是忠心不二。若是问白青,白青一定不会说什么。
可是,白华就不是,他的个性有些毛躁,更多的是外向一些。只要稍稍的逼问,他必然会扛不住的全数给招了。
白华有些惊讶,随即恭敬回,“主子就是在马场上骑马射箭,不小心伤了而已。”
“是吗?”鄢纯然眯起眼睛,眼底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他一直都在马场上?哪里都没有去?白华,我劝你跟我说实话。”
白华显得很为难,一边是主子的命令,一边又是主子最重视的女人。
这种左右为难情况,是他最为头疼的事情了。
他如果说谎,聪明如太子妃,必然猜得到;可若是说实话,主子那边又不好交差。
琢磨了好一会,他说,“太子妃,主子若是想让您知道,自然会说。他既然不说,想必是不想拿这样的烦心事来打扰你。”
鄢纯然了然,“我是想要听一听,有什么是我可以帮得上忙的。”
“对主子而言,只要太子妃和小世子平平安安就是最大的后盾。”关于这一点,白华是再清楚不过了。
鄢纯然别有深意的瞄了他一眼,轻描淡写的嗯了一声,“退下吧。”
白华松了一口气,如闪电般的跑了。他怕自己晚走一步,难免又被人追了去。
……
深秋来了,满城的树叶开始变得深黄,漫天的枯叶,弥散在整座京城的每一个角落……鄢纯然怀孕已然有五个月了。
肚子微微的大了,衣裳也是越穿越宽松,每一天除了睡觉,就是苏洛陪着在宫中走走停停,放松一下心情。
凌逸林与唐蜜也于一月之前成了婚。
闲暇之余,两口子经常会去栖凤殿来串门子,陪着鄢纯然聊天,解闷,感情处理还不错。
后宫中,苏妃取代了之前的玥贵妃,盛宠正浓,几乎是一半以上的人,都要看她的脸色过日子。
然则,苏妃纵然为人冷漠,但是对于皇后,她一般都是每一天都去请安。
在皇后的面前,她从来都没有任何得宠的姿态,以至于萧皇后也并没有多为难她,一度处于进口不犯河水的状态。
玥贵妃脾气越发的乖戾,常常能够听到她折磨宫女,太监的消息。
然则,一向身子硬朗的凌皇,却是意外的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