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双看起来蒙蒙胧胧的眼睛看着沨粟粟——这个人比那个金桂要难对付些,不过只要想对付就不难修理这个人。这些世家的嫡子女都有一个通病那就是看不起人,尤其是看不起庶出子女,不管是自己的姊妹弟兄,还是其他人的。
我懒懒的打了大哈欠同时还伸了个懒腰,最后还不忘出声的吧唧吧唧嘴。
沨金桂脸上是一种见鬼的表情,她微微的一瞥嘴,而后扭头看着一旁的沨粟粟。她那眼神中似乎带出了“你瞧瞧,一点世家小姐的规矩都没有。傻子就是傻子,就算变老实了,会说话了,还是个傻子。上不得台面的傻子。”
“四妹妹,”沨粟粟没有搭理一旁的金桂,“今儿个家里来了贵客,娘亲说四妹妹也不小了,也该学着如何与人相处之道了。”
我只是简单的用一条旧发带把头发梳起来,也没有换衣服,就穿着一套家常的旧衣裤。沨岑禹送来的衣服,我跟小竹都没有动,还原封不动的用包布包着放在衣柜里。
我就这样随着沨粟粟、沨金桂一行人往前面去。小竹一声不吭的跟在我旁边,她偷偷用目光扫着前面的人。此时,小竹很担心,以前就算府里来了再怎么重要的客人,也不会叫小姐去的,怎么今儿突然派人来叫小姐呢?小竹有偷偷的看看身边的人,只见这人一幅淡然悠然的样子,跟本就不是去见客,似乎是去游玩儿一样。这叫小竹稍稍的放了点心,如果小姐如此淡然,就说明小姐一点都不怕,或者说小姐已经猜测出什么了。小竹悄悄地做了个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紧张的心情平静下来。是的,她记得小姐说过“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冷静对待。”
自从见到沨粟粟一行人的到来,我就在猜测着原由,虽然目前还没有看出个经纬来,不过,总会有办法应对的。既然不知道会怎么样,那就没有必要胡乱猜想,那样到让自己更加的烦乱不安,遇事就会乱了阵脚,会被人乘虚而入的。
走了一阵子才来到了前面的花厅,这儿是会见外客的地方,一般情况下,女孩子们是不会到这儿来乱晃的。不管怎么说,世家的女孩子都要矜持守礼,日后才能寻个好婆家啊!
离着有一段,一阵阵笑声飘来,很明显听得出是男客,而且应该不是一位。此时,就见又有一些人从另外一条路走过来。我微微的一挑眉梢——这闷葫芦里面到底装的什么药啊?这是要算计谁吗?还说只是很单纯的会客活动呢?呵呵,有点意思。
我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一帮人的后面迈着方步晃悠着,既然我傻名人人尽知,现在又何必装呢!看来今天,我要把这个傻名继续弘扬才可以。
沨粟粟似乎也看见了那边的一群人,她停住脚步似乎是在等着这些人走到近前一样。
“大姐姐好,二姐姐好!”这些人看到有一群人聚在几步远得地方就加快了脚步,等到了近前一个个很恭敬的行礼问好。
沨粟粟一幅很温柔的样子,她微笑着点头与这些弟妹们问好,问了一些不疼不痒的话,这才迈步继续前行。而沨金桂只是微笑着对着这些人点点头而已,连一句装样子的寒暄都没有。我微微的挑起一边的眉毛,在心里笑笑,之后继续迈着方步跟在这些人后面。
花厅里面谈笑风生,而且在座的人个个衣着华美,尤其是其中一个人的服饰更加不是普通人能够穿的。所以,不用问也大概猜出其身份地位了。
当我们这帮人走进花厅得时候,里面的谈笑嘎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门口,那目光中带出的含义各不相同啊!
我忍不住对着墙角翻翻眼睛,没想今天我也会有这样的景儿。算了,还是准备准备怎么脱离这场让别人开心的闹剧吧!我悄悄地用胳膊肘碰碰身边的小竹,而后我扭头看着小竹给她使了个眼色,虽然跟小竹没有合作过,不过我相信她是个聪明的姑娘。
“都站在哪儿做什么?”家主看着侍立在门口的一堆人。
以沨粟粟为首的沨家能够出场的子女依序走进花厅,对着家主及其在座的客人行礼,而后都很端庄的侍立在一旁。
我感觉到一道道目光在我们这些人身上扫过,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一样。
“哦,这位是——四小姐吗?好久不见,出落得越发的出息了。”虽然含笑,言语简短,但是没有嘲笑的意思。
我低垂着眼皮,看着脚尖前方的地面,自从一走进花厅我就决定了自始自终一言不发就好了。我是这么决定的也是这么做的,可是,旁边的人一个劲儿的用胳膊肘捅我。一下一下又一下,那叫一个烦人啊!我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人,似乎有些眼生,不过这孩子目视前方一幅泰然自若的样子。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何时得罪了这孩子,不过也有可能是受人指使的也说不定啊!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依旧垂着眼皮看着脚尖前面的地面,就好像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尽管身边的人一个劲儿的捅我,我却稳如泰山一般站着。哼,这点小事儿还是难不倒我的,我是谁啊?嘿嘿。这点定力若没有的话,怎么做“死神”啊!臭小孩儿,我今天就让你这辈子都不想用胳膊肘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