沨岑羿对于西梅的死依旧心存疑虑,若说旁人不清楚这人的实力,他可是清楚地。很多时候,西梅是不愿意在人前显摆,总是默默的,让自己变得淡薄,没有存在感。不过,真要是什么人惹恼他,那,绝对不会讨到好果子的。沨家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还有自家兄弟的一位好友也是好例子。据说那人到现在,就算离开那种地方,却无法像以前那样正常的生活。
沨岑禹默默的走到大哥身边,他手中也拿着一叠冥纸。他看着那火焰,缓慢的将手中的冥纸放入火盆。不相信又如何?现在一点点线索也没有,也没有迹象表明那具遗体不是西梅的。他轻轻地叹口气——静观其变吧!想来,若是西梅真的遭遇到了什么,她的躯体也绝对不会就这么遗留在这儿。可是,现在这儿该如何处理?隐瞒恐怕是瞒不住的,就算他们这边隐瞒了,那边也会想办法把消息透露出去的,那个时候,恐怕……西梅的身份很特殊,虽然这儿除了他们之外没人知道,可不一味那边没人知道。沧溟国国师遇害这种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而现在发生了,还发生在这种特殊时候,传扬出去一定会动摇沧溟**队的人心,那时候……
“给都城送信了吗?”沨岑羿的声音放的很轻,不专心的话,很容易错过这句话。
沨岑禹看着火焰出神儿,沉默了一会儿,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希望,不是真的。”有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道。
这边,气氛沉重,另一边,气氛同样沉重。
身着华服的人站在窗前,窗子却是关闭的,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反正不会是看窗户纸。他的一只手里面托着一枚晶石,上面还带着些血迹,已然干涸了。晶石没有什么特殊的光泽,就像是普通的晶石一样,不仔细看的话,会以为只是装饰品。
凤璟彦转身走回到桌案前,而后无声的坐下。他将手中的晶石放在桌子上,而后静静的看着,过了一会儿,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晶石的表面,似乎是要将那丝污迹擦去,又像是在抚摸着什么稀世珍品一样。他的脸上一片阴沉,阴沉之下是沉沉的悲伤。其实,他也不想这么做的,当看到这枚晶石的时候,他真的有些后悔了。
凤璟彦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么容易就……拿到了小丫头的根,实在是太容易了。在他的印象中,那丫头可是相当的强悍,可不是对危及到自身安全的人手下留情的。就算是最亲近的人或者是最关心的人,若有一天危及到她的自身安全,同样不会手下留情。可是,事实是,她的根如今就摆放在这儿,就在自己的面前。
“真的……”手指轻轻地从晶石的表面滑过。缓缓地闭上眼睛,回忆起过往的一切,心往下沉了又沉,冰冷的神情上飘过一抹悲伤。
待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又都恢复如初了。没有了脆弱、悲伤等等,有的只有冰冷和阴沉的气息。他看了一眼桌上的晶石,唇边飘过一抹阴冷的笑。一挥手,将晶石从桌上扫落。
啪嗒,晶石落地发出轻微的响声,而后一滚,滚进了一旁的大书柜的下面。
一阵阴冷的笑声,在静静的房间中回荡。若此时有人听到的话一定会颤抖着晕过去的,因为这笑声太过阴冷了,就好像是从深渊中传上来的一样。
凤璟彦收敛了笑意,她闭上眼睛似乎陷入了冥想一般。瞬间,他的四周冒出丝丝缕缕的黑暗之气,房间中的温度瞬间下降了得有十几度。
此刻的凤璟彦完全是黑暗的,在他的眼中这是世界应该是黑暗的、阴冷的,而不是现在这样鬼样子。如今,已经除去了一个碍手碍脚的家伙,就算那家伙侥幸存活下来,也只是个废人了。嘿嘿……他在心里阴冷的笑着。古物最终是能属于一个人,而这个人将成为世界的王,而这个王就是他——凤璟彦。
夜幕再次降临大地,其实,若是有心人就会发觉——黑夜来的太快了点,不过,现在估计没有几个人会关心这个,尤其是身处边关的人们。
一座小院的后院,一处相对僻静的地方,灯火摇曳,却让人觉得阴森森的。没错,这儿就是临时搭建的灵堂,除了摇曳的烛火之外,就没有什么又生气之物存在了。而灵堂之内的景象有些朦胧不清,只有两支素烛的烛火随着时而吹来的风而摆动,那些重重阴影更加的朦胧了,这一切除了增添了悲戚,更多的是阴森之感。
这没有守卫,一个都没有。而那些巡逻的侍卫似乎也不往这边来,这儿真正的成为了一个不被人问津的地方。其实,这也不能责怪这些人,想想也就明白了,谁没事喜欢往灵堂跑啊,而且还是大晚上的,再加上根本就没有入殓,更加没人愿意接近了。
夜风徐徐,吹动着那些挂着的白花儿和白绫。
沙沙,很轻微的声音,在这静寂的夜十分的明显。一道阴影踏着夜色,飘飘忽忽的朝着灵堂而来。
暗淡的光线中,也看不出这人身上衣服的颜色,而她的脸也陷入一片淡淡的阴影中。缓慢的移动,脚步看起来似乎有些机械,但是却没有一丝生息,很轻巧的样子。
长明灯的小火苗微微的颤抖,素烛的火苗已经很长了,烛泪滴滴答答,落满了烛台。火盆中,燃尽的纸灰早已经冰冷一片。
人缓慢的接近被白布遮盖住的物体。
唰,揭开白布,显露出里面之物。她没有去观察什么,而是直接扯起静默无声人的手,用力从手指上往下摘一枚戒指。看起来很费劲儿的样子。嘎巴,什么断裂的声音,声音不大,不过在这儿却很明显。戒指从手指上拿了下来,这是一枚看起来很古朴的戒指,一点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一看就是那种不值钱的东西。可就是这样的东西,却是收纳空间。
闯入者拿着古朴的戒指转身就走,根本就不管什么消灭痕迹之类的事情。看起来,她一点都不怕人知道的样子。人很快就融进了浓浓的夜色中,而这儿依旧寂静一片,只有那飘忽的长明灯和烛火静静的燃烧着。
“怎么回事?”灵堂外面应该加了结界,可眼前的一切说明昨夜有人闯入,而且还……这得多恨亡故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