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每次都是这样!”
茶馆中遍布吵杂的叹息声,跟着是挪座起身的声音,这是散场的前奏。素月招了小二,给他一锭银子,又指了指那说书先生。店小二立刻会意,不一会儿就请了说书先生过来。
年届六旬的老者,花白头发花白胡子,身材消瘦步伐却稳健,在桌边站定便开门见山,道:“不知小姐请老朽过来,有何指教?”
素月起身请他落座,客气的道:“何来指教,只是听先生的故事入迷,想请先生给讲讲后面的故事,让我先听为快。”
“老朽方才已经说过,欲知后事如何,小姐可明日请早!”
他声如洪钟,并不落座,显得十分不给面子,惹得原本准备离开的人,都驻足看向素月,似等着一出好戏。
素月不得不压低声音,“冒犯先生的规矩,是我的不是。不过家中管教甚严,平日里是不能出来的,所以还请先生行个方便,给我讲讲后面的故事。我愿意付先生双倍的茶水费,可好?”
那老者看了看素月递过去的银两,神情十分不屑,“果然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动辄就是银子。可殊不知老朽虽然苦寒,却也不是为五斗米折腰之人。”
见他有拂袖而去之一,素月情急只得拽住他衣摆,“不知道先生如何才肯破例讲完后面的故事呢?”
“为你,如何也不肯!”老头子说的坚决,甩甩衣摆就要走。
素月不甘心,上前一步便扣住他的手腕,“拜托先生行个方便!”
那老头也不甘示弱,一记擒拿,反手扣住素月手腕,“怎么?不但要仗势欺人,还要仗着功夫欺人吗?”
素月并未想和他动手,只是情急之下潜意识的透出一点内劲,所以对于老头儿的反击毫无准备,生生被他扣住腕脉,“我不是这个意思,请先生不要误会。”
那老头似乎是没听见,僵着身子手死死扣在自己的腕脉上。素月叹了口气,知道这样相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得以后再看缘分,“先生松手吧,我不听就是了。先生松手,我不听就是了!”
素月一连说了两遍,那老头才是回过神来看她一眼,扣在她腕脉上的手松了,却并没有立即撤开,只是换成了搭在脉上,竟然是在给她摸脉。
“先生,你这是何意?我的脉象可有不妥吗?”素月想把手缩回来,见那老头并无恶意,便忍了。她知道自己脉象奇怪,不过连露珠儿都摸不出所以然,她倒是希望这老头儿能看出什么端倪。
见素月没有拒绝,那老头干脆落了座,示意她也坐下,认真的摸起脉来。周围的人一看没有戏唱,也便纷纷散去,一会儿茶馆里就只剩下这一桌了。
从右手换到左手,又从左手换到右手,如此反复几次。凉薄的秋日里,老头儿的额上硬生生的急出一头汗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