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事情已经传遍朝野,可自己依然被蒙在鼓里。素月端着杯子的手一抖,险些将酒撒了出来,“你爹这么快就知道了?”
“开玩笑,我爹可是真正的三朝元老啊!”温嵩并没看出素月的异样,表情很是得意,“你别看他现在像是不问世事,可但凡朝中有大事发生,不超过两、三个时辰一定会传到他耳朵里的。”
这还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姜云霁不说、烈风不说、连采蓝和蔺夫子也不肯说,幸好老天还给她留了个耳聪目明的温嵩。
素月浅笑着给他的杯子里斟上酒,“好啊,那你跟我说说,他们都是怎么传的。”
“传得再厉害又怎么样?看你这副闲散的样子就知道云霁兄根本没事,若是有事首当其中的肯定是你。”
素月就知道,这件事八成是跟自己脱不了关系的,否则他们就不会把自己瞒得密不透风。
她心里越是着急,脸上就越是不敢表现出来,慢吞吞的跟温嵩碰了个杯方才道:“那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啊?”
温嵩不是一个藏得住的话人,尤其他根本不知道素月对此一无所知,自然如同显摆一样的把听到的都说了出来。
“贾贵全的死,皇上对东西两宫的怀疑自然是不用说的。除此之外,他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你们恒亲王府,你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了。”
她的身份,她在雁城已经解释得很清楚,她不相信姜云清不知道。可作为常年患有疑心病的帝王,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她点点头,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听我爹说,皇上现在主要怀疑的就是你与西宫勾结嫁祸东宫。毕竟云霁兄的腿伤摆在那里,而你在传闻里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所以他才将云霁幽禁在凤栖宫中,除了烈风,谁也不让接近。”
“什么?他竟然又将他幽禁凤栖宫!”
酒杯在她的掌中裂成碎片,酒液顺着手沾湿衣袖她也浑然不觉。
“哎,你、你别激动啊!这只是传言,传言而已!”温嵩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话说,你不会这两日真没见到云霁吧?”
“见过,怎么会没见过。”素月惊觉自己失态,忙扯了帕子将手收拾干净,“只是没想到外面传成这个样子,吓了我一大跳。”
算上他匆匆入宫那一晚也不过才一日半,为什么温嵩会说两日?难不成事情早已经发生,而是姜云霁一直隐瞒不让自己知道?
素月满脑子都是疑问,只有寄望能从温嵩的话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还好,对于这个解释温嵩并没有怀疑,点点头继续道:“我就说是不可能的。虽然云霁这些年老是为自己的病东奔西走,但从昊玥国过来这一路你也看得出,他的口碑和人品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是在民间还是朝堂上,对云霁兄的呼声那都是很高的。”
他顿了顿又道:“哦,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朝堂上除了支持东西宫的派别,还有专门支持云霁兄的呢!”
他的话没有让素月的脸色轻松,反而变得更加凝重:这恐怕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