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还有那么多未完成的事情,素月还是安然的闭上眼睛。从小到大,她总是在追,追着长大去找父母;追着清羽等着捅破那层窗户纸;追着姜云霁希望……
然后,哪里还有什么希望呢?
“住手!”
一声暴呵将两个陷在自己思绪中的人惊醒过来,磅礴的大雨中一个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素月的眼中重新迸发出生的希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应该在这个时辰陪在王昭阳身边的清羽。
“师兄!”素月一瞬间从地上站起来,甚至连疼痛都忘记了。
只那么一会儿,清羽浑身上下都已经被大雨浇透,即便他的脸上沾着发丝、淌着水,他在素月的眼中依旧是光芒万丈。
只扫了素月的屁股一眼,清羽便心痛的扭过头,“姜云霁,我将师妹留在这里,你就是这样帮我照顾的吗?”
“作为昊玥国的来使,你不应该叫我恒郡王吗?”姜云霁又戴上了他那副常用的面具,温和浅笑,语气平衡,“哦,我忘了,你是来接你们的王女吗?”
“王女?”清羽轻蔑的笑起来,怜惜的将素月护在身后,“想不到恒郡王对人云亦云的鬼话也深信不疑。她从来不是什么王女,而是王妃,我昊玥国二王子即将明媒正娶的王妃!”
“什么?”这个身份连素月自己都禁不住惊呼出声,她什么时候答应要和拓跋臻成亲,怎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呢?
这就是自己一直期待的答案,可为什么真正听见的时候,心会疼得好像被人剜掉一样呢?姜云霁的手不自觉得扶住胸口,脸上的表情却如一滩死水,毫无波澜,“是吗?那我岂不是应该送份贺礼给你们?”
“既然如此,她包袱中的东西,就当是我送给你们的贺礼吧!”姜云霁驱动着轮椅,让开一条路,“来人,送两位出去。”
这一刻,那一包东西在素月的手中像极了烫手山芋,扔下她舍不得,拿着她又觉得疼。
清羽回头看了一眼,便将素月手中的包袱拿了过去,弃如敝屣的丢在地上,“这样的东西,我们二王子的府上要多少有多少,恒郡王要是喜欢就留着吧!”
似有金玉碎裂的声音,素月为里面的东西叫了一声疼,心里的疼却是一下子减轻了不少。
“师妹,我们走吧!”清羽柔声说着,牵着她的手从姜云霁身边从容的走了过去。
清羽的大长腿素月本不容易跟上,加上屁股上又忧伤,她噘着红唇,眉毛都快要拧到一处,“师兄,疼!”
他们都是习武之人,皮外伤原不是大碍。
清羽还是将素月打横抱起来,“乖,等回到驿馆我就给你上药,师姐的药是最好的,保证药到病除不留疤!”
此时此刻的天气和感觉,一如他们下山的那一日。漫天的雨雾中,清羽的眼中是浓得化不开开的温柔,仿佛眼中只剩下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