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不去呢?”清羽说着已经率先下了马。
店前自有眼明手快的小二过来接下马缰,“客官,里面请!”
对于一个没有原则的吃货,素月自然是不甘心的,她赶紧招呼小染跟了上去。
听着身后的脚步声,清羽眼角眉梢都是释然的笑意。他害怕姜云霁成为素月心中不能触碰的伤疤,那就意味着她不肯忘记他。
如今,她自己提起来,还是那样自然的语气,叫他怎能不开心?
恒郡王府中,一道疾驰而来的圣旨叫停了姜云霁迁居的队伍。
年过半百的公公捏着他那副鸭公嗓,一本正经的宣读着明黄绢帛上的文字,“朕是一代明君,常以勤政爱民、兄友弟恭自省,念恒郡王不良于行,特准留在长宁府中养伤,直至双腿痊愈,再行迁居江北。钦此!”
“臣,谢主隆恩!”姜云霁以为这一回可以自己做主,卑躬屈膝的削爵、迁居,最后还是不得不跪伏在地上任由他人摆布。
“公子,传旨公公走了,我抱你起来吧?”烈风试了几下都没能将姜云霁从地上抱起来,才确定他是不想起来,“这么多人等着,不太好啊!”
明显感觉到姜云霁的身体一松,烈风也跟着松了口气,“也许这一次,皇上是真的心疼你。”
他的安慰出自真心,姜云霁听来却像是一个笑话,“他明明知道我的腿不会再好,他就是想让所有人都盯着我、看我的笑话。他若是真心待我,就不该让贾贵全死,他应该查下去,为我、也为那些无辜枉死的人报仇。勤政爱民,兄友弟恭,这样优秀的字眼他也配吗?”
姜云霁从来没有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疾言厉色的抱怨,烈风赶紧捂住他的嘴,“公子,公子,你累了,我送你回房。”
进到房间之后,烈风几乎是将那圣旨从姜云霁的手中硬抠出来,应该他实在是握得太紧。
“公子,我知道你心中有恨,可他毕竟是皇上,咱们只能忍耐。”烈风倒了杯茶,送到他的手中,“你喝口茶,顺顺气。”
“他为什么不让我走?为什么不让我走?”姜云霁没有喝,而是将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茶杯在地毯上转了个圈,冒着热气的茶水溅了一地。
自从知道自己的双腿无法恢复,姜云霁的脾气就变得暴躁异常,烈风早已经习惯。他重新斟了一杯茶放到姜云霁的手中,“别人暖不了心,咱们总得自己暖着。”
抬起头看着烈风,感受到他眼中写着坚毅、赤诚,姜云霁的嘴角终于淡出一抹笑意,“对,他越是想看我的笑话,我越是得好好的活着。人生不过是笑笑别人,再顺便让别人笑笑,我总不会让他笑上一辈子的。”
只有好好的活着,他们才有翻盘的权利。姜云霁拿起那被丢弃在桌上的明黄绢帛,用滚烫的茶壶一点点熨平。
“供到我的书房去供着,我要每日三省吾身,以报皇上的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