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月缓缓睁开眼睛,虚弱的摆摆手,“好了,我没事了,阿熠你还有奏折要看,赶紧回宫吧。”
就算中了不知名的毒药,她也认了,她实在不想再吃什么解毒丸,拉得菊花火辣辣的疼,太痛苦了!
而且,这种痛苦,她不能和别人说,只能自己默默吞下苦果。
此时此刻,倾月脑子里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歌词: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萧熠不想离开,想留下来陪她,扛不住倾月赶他走,只得满脸担忧的带着胡公公离开,留了胡公公的干儿子小喜子在千月居伺候。
而许老太医,听到萧熠一声‘退下’,立马麻溜的溜了,手脚灵便,反应灵敏,全然不像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
珍珠和倾月一样惨,拉足一个时辰后,倾月让她回房歇着。
很快,所有人都走了,屋子里空荡荡的,只剩倾月一人。
她刚想闭上眼睛歇一会,金宝贝来了。
“这才一天时间,就发生了多少事情?听说兰嫔娘娘小产了,燕嫔绣给妃嫔们的荷包的丝线,被发现浸了红花汁,皇上只降了她的位分,没有打她入冷宫。”
一见到倾月,她就叽叽喳喳的说道,听得倾月脑仁疼,金宝贝才不管她头疼不疼,自顾自说着话。
“这些事情,我还没反应过来呢,刚想来找你问个清楚,就听说你被人下毒了,怎么样?毒解了没有?”
金宝贝一屁股在床边坐下,笑嘻嘻的问道,倾月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你还是不是我朋友?我这么惨,你一点也不关心我,还笑?绝交!”
“你的事我都听说了,明明许老太医说了你没中毒,你和皇上非不信,老太爷没办法,只好给你吃一颗解毒丸,依我说,你都是自找的!”
她笑眯眯的说着话,体贴的帮倾月盖紧被子,“那食盒里的东西,八成是某个客人送的礼,只是忘记告诉了厨房,倒害得你虚惊一场。”
“食盒底下迎着逍遥侯府四个字呢,你告诉我,哪个客人和远在三千里之外的东吴的逍遥侯有交情?”
听到逍遥侯府四个字,金宝贝脸上的笑容黯淡了几分,她快速敛去眸中的黯然,重又笑道,“你就知道没有了?我听说,琉阳伯的夫人,娘家就在东吴的京都吴州。”
“要真是她送的,那我的罪岂不是白受了?”
倾月简直欲哭无泪。
“不过,我听说她前几日和琉阳伯吵架,回娘家了,如今还在去吴州的路上呢。”
“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害我白担心一场。”
倾月没好气的哼哼唧唧,金宝贝好气又好笑的瞄她一眼,“担心,你该高兴才对吧,若真是她送的,绝对不会给你下毒,若是来历不明的东西,说不定真有毒呢?”
“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倾月抓了枕头丢过去,金宝贝往后躲开,“看你这么精神,一点不像中毒,你今天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怎么样?又吐又泻的滋味好不好受?”
“金宝贝,老娘要和你绝交!”
“绝交就绝交,怕你啊!我走了,你可别求着我回来。”
金宝贝嬉笑着出了门去,屋子里再次剩下倾月一人。
哼,姐才不求你呢!
倾月暗自想着,头沾了枕头,迷迷糊糊的睡去。
半睡半醒之间,感觉有一双温暖的手,温柔的给她掖紧被子,那双手小心翼翼的滑过她的额头,落在她的脸颊上。
她感觉对方的指腹上厚厚的茧,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粗糙得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