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那颗浮浮沉沉,忽冷忽热的心,刹那间就沉了冷了,浑身的肌肉筋骨,也沉得如被压了千斤巨石,冷得如坠冰窟。
他望着她,张了张唇,想要问她为什么,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
严冬的下午,就算阳光和煦,也冷得让人浑身僵冷,就如此时此刻的气氛。
水倾云和萧熠都看出倾月和阿木之间出了问题,萧熠满脸喜色,水倾云则忧心忡忡。
水倾云看了看倾月,又看了看阿木,想要打圆场,“小妹——”
倾月略一抬手,水倾云劝和的话便吞了回去。
不知过了多久,阿木终于开口,“好。”
短短一个字,几乎耗尽了他所有气力。
倾月笑了笑,“阿木,其实——”
其实,我很在意很在乎,我想要嫁给你,我想要对全世界宣布,这是我水倾月的男人,从今往后,他是我一个人的,你们只能看,不能碰!
其实,我很想不顾一切逼你负责,逼你娶我,可是,我不能这么做,两姓之好,讲究你情我愿。
其实,我对你说累了,是真的累了,我想要你抱抱我,安慰我,想要你给我承诺,我不介意等多久,十年,二十年,我都可以等,我不怕等,我怕的是,从始至终,你都没有想过娶我。
阿木,你若有苦衷,可以告诉我,我会和你一起分担,可惜,我知道的真相是,不愿娶没有那么多理由,不够爱而已。
第一次爱上一个人,我失控了,也失态了,分开冷静一下,对彼此都好,我是水倾月,更是来自21世纪的秦悦。
在那个时代,分手,离婚,是家常便饭的事,时间会愈合所有的伤口,无论心上的,还是身上的。
倾月看着他,平静的笑了笑,“其实,没什么,你走吧。”
阿木没有离开,他茫然的望着她,似乎在等她回心转意。
倾月隔着众人,朝他挥了挥手,“再见。”
在21世纪,再见,有另一个解释,再也不见。
阿木,如果你真的不愿娶我,那便再也不见吧。
他与她,只隔了几步的距离,明明那么近,却又那么远,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他看着她挽着珍珠的手,头也不回的上了竹桥,进了湖中央的千月居,自始至终,从未回头,也从未停顿,好似这一去,便再也不会回来。
阿木捂着胸口,胸腔里那颗心,仿佛空了,丢了,他感觉不到那颗心的存在。
他太痛了,痛得麻木,痛得撕心裂肺,便下意识的屏蔽所有感觉。
冷风送来她和珍珠的说话声,欢欣而轻快,无忧无虑。
“小姐,你终于回来,奴婢这几天吃不下睡不着,都快担心死了。”
倾月捏了捏珍珠肉呼呼的小脸,“真的?这肉一点没掉啊……”
“就吃了一点点,奴婢平时每餐要吃五碗饭,自从你出事后,奴婢少吃了两碗……”
“两碗?”
倾月眉毛一挑,珍珠瘪瘪嘴,“一碗。”
“一碗?”
珍珠的头低下去,声音也低下去,“其实是半碗,因为担心小姐,奴婢每天少吃了半碗饭……”
“以后每餐只许吃一碗饭,每天跑十里路,再不减肥,你就胖成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