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小院里便似炸开了锅,因阿木无长辈亲人,婚礼就在相府举行,因此,所有的宾客都来了相府。
而萧熠对水相的看重,对倾月的信重宠爱,也让燕京里的达官贵族,削尖脑袋挤进相府参加婚礼,因此,今日的相府,宾客云集,跟着阿木来望月楼迎亲的贵族子弟也不少。
听了倾月的话,众人议论纷纷。
水倾云眉心一皱,快步走到倾月身边,小声道,“小妹,在这大喜之日,别闹脾气,先拜堂成亲,有什么事,等婚礼完了后私下和大哥说。”
倾月恍若未闻,向前一步,朗声道,“各位请回吧,对各位今日造成的困扰,月儿来日必定登门赔罪!”
原本在前院帮着招待女眷的金宝贝,听了消息,惊得差点掉了下巴,匆匆寻了个借口,便赶来了望月楼,与此同时,得了消息的水相夫妇也赶了来,三人一同踏进望月楼。
脚刚迈进望月楼,正好听到倾月的话,水夫人受了惊吓,差点一头栽在地上,金宝贝忙扶住她。
“月儿,你在胡说什么?”
水夫人二话不说,冲过来,抓住倾月的手,说道,“月儿,你若和阿木闹了别扭,私下骂他几句便好了,何苦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说这样的气话?”
“我没有说气话,我是真的要取消婚礼。”
倾月说着,看向来宾,语气坚决,“各位,请回吧!”
宾客们议论纷纷,但谁也没走。
水相气得变了脸色,“当初要死要活要嫁他的是你,如今不肯嫁的也是你,老夫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孝忤逆的女儿!”
“爹娘不必多说,此事我已下定决心,当初是我一时冲动,如今想明白了,我与阿木不过是一时激情,算不得两情相遇,心心相印,我不愿再耽搁彼此的姻缘。”
倾月说着,目光落在阿木身上。
从始至终,阿木一句话也不曾说,他只是望着倾月,目光灼灼。
此时,见倾月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阿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悲伤,他望着她,丰润的唇微张,“月儿说不要我,便不要我了吗?”
倾月默然片刻,才貌似平静的说道,“阿木,你会遇到更好的女子。”
她神色平静从容,谁也不知道,她此刻的心,如刀割,如火烧,如被冰霜浇过,又痛又烫又冷。
她耗尽所有的自制力,才勉强控制住自己不顾一切扑向阿木怀里的冲动。
“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月儿,别不要我。”
最后一句,阿木的语气又软又低,他是阿木,亦是鬼首,即便面对帝王将相,也从不低头,今时今日,却愿意低下头颅,放下一切自尊,只求她别抛弃他。
他深沉的眼睛里,弥漫着浓烈的痛楚、悲伤和绝望,如无数柄冰冷的利刃插进倾月的心里,痛得她全身发抖。
她拼命用指甲抠着掌心,直把掌心抠得伤痕累累,才勉强控制住自己。
血腥气充斥鼻间,她高高抬起下巴,语气坦然,“抱歉,我不想要你了,你走吧。”
她在心里狠狠鄙视自己,水倾月,你果然冷血无情,能将分手的话,说得如此平静坦然,仿佛是吃饭喝水等寻常事。
“月儿——”
阿木张了张唇,他看着她,目光温柔而悲伤,他有很多话想说,可千言万语只化成一句话,“月儿,别不要我,你想要我做什么,我都依你,没有你,我……”
我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