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不肯离去,就那么的呆在初心与君诺的房门口,苍术是怕突然初心需要大夫,所以他不能离开,而冥暄明显是已经失了魂了,他不顾脏的坐在了门槛上面,影只是默默的站在他的身旁,保护着他。
倒是饶舀,眼睛不断的瞄向房间里面,他的脑海中满是她毒扩散时的样子,深深的皱着眉头,总觉得那种症状似乎在哪里见过,或是听说过,却是一时想不起来了,因此,他在很努力的思考。
而君诺必定不知道他无心的一句话竟然让冥暄想了那么多,甚至,可以说是深深的让他再次陷入了思考。
当然,也不排除他就算是知道的话,现在这种时候,也是不会理会的,毕竟他一心只扑在发烧的初心的身上,哪里有空管别的事情?
他用毛巾蘸水之后,放在初心的额头上面,然后,拿来另一条毛巾,为初心擦拭着脸颊,听苍术说,这样能帮助散热降温。
她脸上是因为发烧而冒出的虚汗,还是不知道是不是苍术那药也有一定的作用,只是她一直在不停的流汗。
难得的是,就连苍白的脸蛋也似乎有了一丝丝的血色。
君诺将初心的手抓起来,轻柔的为她擦拭着手心,然后再将她的手放回去,将毛巾放回脸盘里面,然后再为初心将手放进被子里面。
“初儿,你是不是在惩罚我?惩罚我太晚来找你了?如果是的话,我们换一种惩罚的方式好吗?只要你能醒过来,我就随你处置,我也不会再对你生气了,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顶多你不让我跟着,我自己偷偷的跟着去,只要你好好的,让我干什么都行。”君诺又开始絮絮叨叨了,他多怕她因为太过孤单,然后就任性的不醒过来了,“你看,我已经原谅你了,所以你不要再装了好吗?为什么我已经不生你的气了,你怎么还在装?”
他的手一直放在她的脸上,仔细的描画着,她眉眼精致,让他怎么也看不厌。
“我现在多恨我自己,如果我再强一点,或是我知道梦魂是你保命的东西,我死也不会要的,便也不会让你落得现在这般的下场。”他多想将自己曾经吃过的药给吐出来,若是将自己身上的血给她喝管用的话,他也会做的,只是,他之前与苍术提过这个建议,只是被苍术给否决了,毕竟他们两个中的毒完全是两个类型的,“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一定要好好的。”
初心仍然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身上的烧也没有一点要退下去的感觉。
君诺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听见他说话,只是,他现在除了与她说话,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这样的方式去鼓励她。
君诺脱去自己的外衣,掀开被子,然后也爬上了床,将初心抱在怀中,他低头亲吻她苍白的脸,脸上的神情都变了,“我陪着你,你睡多久我便睡多久,你若是再也醒不过来了,那我就陪你一直沉睡,我会让叶锋他们将我们两个人带到雪山去,永远的冰封起来,那我们一家三口就能永远在一起,再也没有什么能将我们分离了,你说好不好?”
他的声音很温柔,却充满了绝望,似是看破,又似是期望。
突然,他感觉到怀中的身子似乎抖了一下,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怀中的人儿,屏住自己的呼吸。
只见她的眼睛仍然是紧闭着的,但是,她的嘴巴却动了动,似乎是在说着上面。
君诺大喜,凑近她的嘴边,轻轻说道:“初儿,你别急,你想说什么就慢慢的说。”
“不……不要。”这几个字,仿若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量,随后,她又昏睡过去了。
“好,不要,那你得努力坚强的把烧退了,然后醒过来,不然我就要那么做,我也要任性,知道不?”君诺紧紧将她抱在怀中,身子一直在颤抖,眼中的泪花闪现,却没有落下来。
他的初儿,他的初儿,太好了,她真的能听见他说话,那他就多说一些话给她听吧。
君诺就如同往常一般,就像是她只是睡着了,将她的头放在他的肩窝处,开始跟她讲话。
“现在,我给你说说我小时候的故事吧,你要用心听,因为这些事情我只说一遍,从前,有一个小男孩,他……”
君诺的故事很长,他已经做好了要跟她讲一晚上的准备了,蜡烛慢慢的燃烧着,屋子里面时不时传出来他温润的声音,当要用心去听清在说什么的时候,却又小声下去了。
而苍术与冥暄等人,一直守在他们的门口,整夜不眠,他们也很紧张的期待着。
夜渐渐的深了,一晚上的时间,似乎是漫长的,又更是短暂的。
唔唔唔……
鸡叫声传来,鸡鸣三声,蜡烛燃尽,转眼竟是天亮了,苍术与冥暄在门口坐了一夜,此时,他们的眼睛对上了,看不清楚对方眼中的含义,却是莫名的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