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维对于眼前这位白衣加身,沉稳端庄,美丽安静的大姐敬意有加;不是因为了她有多么好的才华,而是身为长姐的气度和心胸,她任何时候都显得云淡风轻,从小到大维持着姐妹几个的关系和睦,打从她刚出生睁开眼睛看见她时,就没有见过她和姐妹们挣过任何东西,不管什么时候,都处处让这她们!
“六姐她伤到哪里了?伤的怎么样?到底发生了何事?”靖维听到女子温暖清越安定祥和的声音时,不由的放下心,小声问道!
“遇到了刺客,她只是胳膊受了伤,苦了花大人,为了护她,被劫匪打成重伤……”凌初漪小声解释道,随即一转话锋担忧的对靖维说道,“靖儿,你先不要担心幼儿,虽然受了一些惊吓,好歹伤的不重,但是爹爹好像很生气,不久前烨儿回来,一身男装,妆容不整,爹爹罚她去跪了祠堂,可见爹爹有多生气;等会免不了要训斥你一番,你可不要和他顶嘴,好好的承认个错误,否则你又少不了要吃一些苦头,知道吗?”
“大姐,你放心吧,这次是靖儿疏忽了,以后靖儿不会了!”靖维听了凌初漪的话,感动的说道,但是她的心中却为花泞逸担心,也有些忐忑,花泞逸不知伤成什么样。
她心中正想着怎么承认错误,怎么给凌翼交代,一个铠甲加身的小侍卫就在院子外面喊道,“请问小公子可在?”
刚刚还在为凌初幼擦身子的凌初珣听到侍卫的声音,不由拿起帕子掩面哭泣,“这日子没法过了,六儿伤了,还躺在床上,二姐也还跪着祠堂,靖儿又要被罚……”
“三姐,你别哭了,你又不是不知道爹爹的脾气,靖儿是他的亲子,他多少还有分寸!”在一旁端茶递水的凌初汐看了一眼靖维,虽然眼眸中尽显心疼之意,确实无可奈何!
“在!何事?”凌初漪看了一眼靖维,款款的走出去,问道!
“回大小姐,将军现在在校场练兵,特让小公子前去学习!”那侍卫恭敬的低头,目不斜视,丝毫不敢抬头看将军府的女眷!
“知道了,容本公子更衣!”靖维让凌初汐和凌初珣好好照顾凌初幼,随即走了出去,看了一眼那名铠甲加身的小侍卫,单手负在背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靖儿!”靖维刚想迈步离开,就被凌初漪叫住,她回过头来,怔怔的看着凌初漪。
凌初漪上前一步理了理靖维的衣领,再次提醒道,“靖儿,别和爹爹硬碰硬,你知道他的脾气!”
凌翼的脾气,谁有她清楚?老古板,老顽固,老不死的……
“多谢大姐教诲!”靖维朝凌初漪抱拳一鞠躬,随即转身离去,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返之势!
“杀!杀!杀!”
宽阔的校场,震耳欲聋,气势磅礴,杀意凛然的喊杀声犹如阵阵惊雷响彻在靖维耳边。
靖维身着银色铠甲,挺拔笔直的高坐马背;即使戎装加身却也掩盖不了她纤细的身姿。
她银白色的头盔下面,黑如瀑布的墨发随风飘扬,将她的柔弱的背影衬的更加单薄,但是她眼中睥睨天下的英姿,却不能让人忽视!
靖维停在校场外围,静静的看着场内几千精兵整齐的罗列步伐,变换阵法,手中红缨长枪气势汹汹的朝前方刺去,气势恢宏!
而校场中央的观战台上,一名金色铠甲的男子笔直的站在那里,男子四十岁左右,却如三十岁的面容,犀利深邃的眸子中带着睥睨天下之势,飞入鬓角的剑眉彰显着男子雄姿英发,刀削般的俊颜美到无法挑剔。
这样的男子最为致命的吸引力,则是他的稳重和深沉!
男子高站看台,金色的铠甲沐浴在阳光之下,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从九天银河下来的谪仙,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但是这么美的男子让人想象已是七个孩子的父亲!
靖维远远的看着高台上的将军爹,心中不由的感叹,岁月总是眷顾这个在她眼里犹如天神一般优秀同样,也如魔鬼一般恐怖的男子,竟然并未在他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每当看到姐姐们在他怀里撒娇,她就羡慕不已,为何他那么温柔慈爱的对待她的姐姐们,却又那样残忍的对待自己?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他口中虽说凌家唯一的男子?是姐姐们坚强的后盾?是将军印未来的主人?是国家的栋梁?
若是他也想对待姐姐们那样对待自己,十四年的时光,他怎么不能发现,她其实也是只是他的一个小女儿?
“参见少将军!”
门口整齐的行礼之声打断了靖维的沉思,她夹了一下马腹,小红马极具灵性的朝校场走去,路过旁边站岗的侍卫,纷纷低头向自己行礼参拜。
在凌府,她是人人集万千宠爱与一身的小公子。
在校场,她是人人敬仰崇拜的少年将军!
靖维驱马向前,走到高台之下,轻盈的跃下马身,单膝跪地,朝高台上金甲戎装的凌翼参拜,“孩儿参见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