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夜哲一下想起沧澜的话,心烦不已。只道:“阿湛,你是如何得知沧澜在雪戎国的呢?”
茗声插嘴道:“在下不才,但也是个小小女官,能打听到一些雪戎国政治变动的事情。”
拓拔夜哲思索道:“阿湛,你是如何与茗声取得联系的?”
阿湛道:“属下幼时有幸在师门学习,认识了茗声,一直有用飞鸽书信往来;此番沧澜姑娘来此,茗声与属下说了,属下才能上报沧澜姑娘的下落。”
“也就是说……”拓拔夜哲摸着下巴,“你也并不知道北夏国道雪戎国的密道?”
茗声道:“他是如此,但我却不是。”
拓拔夜哲立刻道:“你知道?”
茗声道:“不错,从雪戎国西南地道以及东南地道往外,再走三百里,都还各自有修建道路,地道与地面丛林道路都有,军队每年都有到那边去演习。八成就是盯上了北夏国不短的时间了。”
拓拔夜哲眯眼道:“难道雪戎国和凤朝交好很久了么?”
茗声道:“应当是的,先帝与东方傲天便有所联系了。”
“我竟一直都被瞒在鼓中,”拓拔夜哲不禁冷笑。他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对呀,茗声,你不是雪戎国人么?为何要帮我。”
茗声道:“我虽是雪戎国子民,但与阿湛私交甚笃;何况我早就想要离开这不见天日的雪戎国了。”
“雪戎国景色很美。”阿湛说道。他看着茗声的眼神很是温柔,情谊绵长,拓拔夜哲突然觉得这二人有什么猫腻。
这年头,看似注孤生的下属都有对象了。而他,刚刚被人妻人母甩了。
这是戏话,拓拔夜哲没有什么时间去伤心,他必须从忧伤之中走出来,才能努力保住江山大业。然而,他会不会因为沧澜,而把一切置之脑后呢?拓拔夜哲也知道他不该把沧澜看得太重,但是感情的事情走的是心,不是脑,是控制不住的。
“如果有什么行动,就要尽快了。”茗声这么说道,“因为宫里大概,马上就要出兵了。”
果然如此,当茗声回到官府的时候,她就接到了这样的消息:摄政王下令派兵前去北夏国。
派去的是太后最信任的两支禁卫军,这看似很奇怪,但其实是有道理可言的。他们说,北夏皇帝已经潜入雪戎国,此次的计划恐怕也是暴露了;因此在北夏皇上不在朝中之时,要将最信任、最精锐的部队派去将北夏上下控制住。而国家的其它部队负责保卫皇城,以及追查北夏皇帝下落的职责。
茗声知道后立即给阿湛发了消息,阿湛与尚留在雪戎国山脉外边的车队取得联系,与拓拔夜哲一同离开了雪戎国,并用从茗声那里得来的地图,在密道深处埋伏着。
但这一切,都在沧澜的算计以内。
雪戎国国界外,蓬草乱飞,偶尔飘起小雪,给大地淡淡覆盖一层白霜;偶尔会出个太阳,照耀在白雪上,反射出淡漠的金光。
禁军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他们穿过长长的地下廊道,抵达山脚下,却没有了别的动作。他们得到的命令,并不是前往北夏国、攻击北夏国,而是在山脚下候命。有些士兵躲在地道内部,就是为了传讯的。
而雪戎国国境内,一张巨大的网正在拉开,有些人注定只能是猎物,而猎人正在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