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别,世子……”沈卿卿火烧火燎的,她的意志本来就弱,可是只要一想到男人,想到他临死之际决绝又依恋的眼神,就会重新清醒过来。男人为了她连性命都能不顾,她为了他守身又算得了什么,不到最后一刻,她总要搏一搏的。沈卿卿拉住他越来越往下移的手,摸上自己的脸颊,端着雾蒙蒙的水眸深情道:“不瞒你说,我也觉得奇怪,我虽身子跟了夜煞,心里却老是浮着一片影子,几番我想在睡梦中看清楚,可都是朦胧一片,甚至,甚至……”
“甚至什么?”世子有些激动,摸着她的脸掐得紧紧的,似是与梦中一般想要抓住,怕醒了却什么都没有:“你,你快说下去。”
“甚至,我都能梦到与那人,白日,我们握笔画画,设宴煮酒,情深意切,他是我的夫君我的天,夜里,我们耳鬓厮磨,身体交缠,亲密无间……”
沈卿卿看到他眼里露出欣喜与惊狂,听到他的声音同样难奈不住得喜悦:“对对对,我也一样,卿卿,你本来就是我的,我们夫唱妇随。你不似许氏虚伪滥情,不似陈氏骄纵蛮横,更不似如今避我不及,你总是讨好我顺从我,由着我予取予求,卿卿,以后我们一样如梦中那般,我是你的天,你的所有……好不好?”
“好!”沈卿卿眸光闪着亮光,不知是被他手中的力道给掐的还是迷药的作用已让她沁出泪来。
蓦然地,她趴在他的身上狂呕几声,待到再抬起脸时,在他不解又危险的目光中,她晒然一笑:“世子,我甚至还梦到一件奇怪的事情……”
“嗯?”世子的目光由危险恢复了惊诧。沈卿卿故作羞恼地看向一边,只露了个侧脸给他,那面容,可真是幽怨,真是凄楚。
便是在她强装的悲痛中,响起更为埋怨呜咽的声音:“我梦到怀了你的子嗣,你却与我的丫头颠鸾倒凤,我梦到,我琢磨着给你一个惊喜,而你,你却想着把有身孕的我转赠给他人。”
幽幽地说完最后一个字,她转过脸来,含着泪,却是笑了,笑得灿极、美极、抵得人心都要碎了。
“没,没有,我,我是……”世子想要辩解,分明只是做梦,可为什么,一切都如此真实,竟然真实到他都想为了一个梦去辩解。
真是荒唐透顶!
“是什么?你说,你说镇国公世袭贵族,如今没落了,你要靠着我的美色去给你挣个爵位;你说,不是处子也没有关系,因为我的美色足以令男人忘记这个耻辱;你还说,你一生只爱我一个,便是我成了别人的女人,你仍会休了正室,给我留着世子夫人的头衔,一直到你死。”
在世子急得扭曲又仓皇的目光中,沈卿卿微微一笑,伸出玉指点了点他的身后:“世子,你瞧,世子夫人来了。”
“不会,世子夫人是你的,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当世子夫人。”男子神智错乱,握着她的肩头,就想让她纠正过来:“许氏已经被我赶出去,陈倩那个女人,我明天就找些俊俏的幕僚到她房里,她一定经受不住,到他们忘乎所以苟合之际,我再以背夫通奸之罪把她休弃了,我要你当世子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