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恂见他这样,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多少人想要朕的这九五至尊之位,你倒好,退避三舍,朕想要传位于你,你还觉得是烫手山芋,你是想气死朕吗?”
拓跋睿沉着脸,道:“皇上,臣弟未曾觊觎过你的皇位,你若是一再的提起的话,臣弟立马就辞去所有职位,做个逍遥的甩手王爷。”
拓跋恂又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也别觉得是朕故意在试探你,你我兄弟,母后临死前便让朕多加照拂你,这皇位,朕可以死守着,不过若是你,朕愿意拱手相让,朕想着给你最好的。”
拓跋睿看了他一眼,道:“皇上,臣弟可以为你镇守江山,不让任何不识好歹的臣子有机可乘,至于其他的,你切勿再说了,要不然臣弟立即出京,你什么时候不再提及了臣弟什么时候就回来。”
拓跋恂不由得妥协:“罢了,朕也不说了,不过夏依霜,朕是绝对不允许你娶她为妃的,她配不上你。”
拓跋睿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抿着嘴不说话。
“你也别怪朕擅作主张了,就算她是季家唯一的遗孤又如何?她从小在乡野之地长大,不识文墨,不懂规矩,琴棋书画更是一窍不通,哪里能配得上你?”
拓跋睿的脸始终是沉着的。
“五皇弟,朕……”
“皇兄。”
拓跋睿的这句皇兄把拓跋恂快要到口的话给逼了回去,自从他登基为帝之后,拓跋睿就再也没有叫过他皇兄了,现在这么一叫,他竟有中恍惚之感。
“皇兄,母后的病榻之前,你曾答应过绝不干涉臣弟的决定,君无戏言,难道皇兄要干涉臣弟娶谁为妻吗?”
拓跋恂看着他,喉咙处突然有些干涩,半晌,他道:“朕已经为你物色了一个好人选,她不管家世、容貌都与你极为的相配,你……”
拓跋睿突然抱拳,沉声道:“皇兄,臣弟有些头疼,想先行告退了,至于皇兄选的人那么好的话便纳进后宫吧,臣弟不在这奉陪了。”
说完,他直接率步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沉郁的拓跋恂。
“小陈子。”拓跋恂扬声叫道。
陈公公快步的走了进来,双膝跪地,尖细着声音道:“奴才给皇上请安了。”
拓跋恂摆了摆手,道:“起来吧。”
陈公公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心的看了一眼拓跋恂,道:“皇上唤奴才进来,可是有事要吩咐?”
拓跋恂沉声道:“小陈子,你给朕说说,朕对五皇弟可好?”
这一问,陈公公自然知道两人又是闹矛盾了。
陈公公斟酌了一番,道:“皇上对五王爷自然是极好的,事事都为襄王操办,比待其他王爷还要尽心,奴才还从没见过哪代皇帝能待亲兄弟如此好的。”
拓跋恂眼里更加的沉郁了。
“既然如此,五皇弟总是理解不了朕的苦心?”
陈公公心里更是惴惴了,用词也更加的小心:“皇上,襄王如今长大了,羽翼也颇丰,虽然没想过挣开皇上的束缚翱翔天际,可到底有了自己的想法,对于皇上的安排既然就想着反抗了,并不是他不敬着皇上您,就是下意识的挣扎而已。”
拓跋恂坐回龙椅上,看着案几上放着的奏折,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皇上,五王爷终有一日会明白你的苦心的。”陈公公小心的劝道。
拓跋恂只是看着桌子上的奏折。
陈公公幽幽的叹了口气,也不敢往深了去劝,只是道:“皇上,五王爷也大了,早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您若是一再的干涉,只怕会破坏兄弟之间的和气。”
拓跋恂抬起头,一脸阴鸷的看着陈公公,声音里暗含着怒火道:“朕身为一国之君,难道连下旨为他们赐婚的权利都没有吗?”
陈公公弓着身,道:“皇上为一国之君,天下之尊,生杀大权竟在皇上的一念之间,皇上一怒血流成河,没有人敢不从的,还望皇上息怒,切勿动了大肝火才是。”
拓跋恂深吸了口气,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陈公公如获大赦,不敢再造次的就离开了。
陈公公离开之后,拓跋恂以手撑着脑袋,脸色有些郁郁,整个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另一边的拓跋睿,出了御书房之后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身边的内侍小李子立马迎了上来,道:“王爷,现在要出宫吗?”